“你把他杀了,我们可就没办法跟着混进去了。”文琂提醒苏愈倾,“你要是打算把这些人全歼也好,俘虏也罢,我们都没有合理的身份混到南启去了。”
“这个人,无论如何都要杀。”苏愈倾眼神锋利,“混入南启的事情,还是走官道吧,他们不见得认识我们,到时候总会有办法的。”
完了,文琂一看苏愈倾的眼神就知道,这个主将,要惨了。
从他认识自家这个皇嫂开始,得罪了她的人,还没有一个有好果子吃的呢。
他们两个人这边嘀咕着的时候,苏祁那边却是已经完成了对来袭敌人的包围,此时正骑着马从刚刚被烧了的粮仓的位置出来:“横将军,久仰大名,没想到今夜偷袭这种宵小之辈做的事情,竟然劳你大驾。”
“偷袭?宵小之辈?”横正良一声轻哼,“那这么说来,你们北渊的皇帝陛下不也是宵小之辈了?想当年,他不也是偷袭我粮仓,扰乱我军心,才以卑鄙手段,赢了那场战役?”
“横将军说的是渭城之战吧?”苏祁笑了笑,眼神不由自主地看了看主账之侧,按苏祁的安排,此时苏愈倾正睡在那边,“我北渊陛下乃是以一己之力入敌营,今日若是将军只身前来,苏祁也只能佩服,不过将军带了这么多的礼物……”苏祁眼神一厉,“苏祁也就只能笑纳了!”
说完,也不给横正良反应的机会,手一挥,长矛一横,拍马就杀了过去。
“果然是年少轻狂。”横正良哈哈大笑,“既然你觉得老夫带着这么多人不算英雄好汉,那也罢,老夫就教训教训你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子!”
“我苏祁怕你不成?”苏祁也哈哈一笑,却是对着手下人道,“其余人拿下,这个老匹夫,对我陛下出言不逊,交给本将军来教训教训!”
“是!”
然而,就在苏祁的人刚刚要围住南启人马的时候,却忽然都是腿上一软,竟然纷纷瘫倒在地,有机灵的人已经察觉到不对,高呼:“刚刚的火中带毒,没中毒的,赶紧掩住口鼻!”
可是哪里还来得及。
横正良的人就在刚刚失火的地方附近,苏祁大半人马都在这里负责包围敌人,尤其是那支精英小队,本来就埋伏在粮仓的位置,中毒最为严重。
苏祁心中一惊,却也暗自惊讶:我怎么没事?
这下惊讶地却不只有苏祁一个人,横正良看了半天,苏祁还好端端坐在马背上,一副丝毫没有受到影响的样子,不由得皱眉:“看来老夫小看你了,连公主的软骨散都对你没用,那也不枉老夫亲自动手一次,收了你这小儿!”
“呸!”苏祁唾了一声,明明是自己占优势的局面,明明打算全歼了这波偷袭的人,可是这么一来,倒是自己落于下风了,心中不由得愤愤,“卑鄙,无耻!”
“这叫兵不厌诈。”横正良微微笑着,眼神之中透出来久经沙场的精明,“说你是个毛头小子还敢跟老夫叫嚣!你以为,火袭粮仓这种事情,既然是文钰先用了一次,我们还会故技重施不成?效仿他?也太高估他了!”
“你敢直呼我陛下姓名!”苏祁咬牙切齿,“你也配!要是陛下亲临此地,定叫你死无葬身之地!”
“少废话!”横正良长枪一指,“你们陛下如今不在,你就只能等着黄泉路上见见他了,看枪!”
苏祁刚想驱马迎战上去,就听“铮”地一声脆响,远远飞出来一把小刀不偏不倚地打在了横正良的枪头上,力道之大,直接带着他的枪歪了一歪。
“文钰是不在,但是你姑奶奶我在!”苏愈倾开口就骂,远远走过来看着横正良,“怎么,敢不敢下马和我打一架?”
苏祁看着苏愈倾和文琂走过来,心中一喜又是一紧,喜的是他们没中毒,紧的也是怕他们过来会中毒。
“这倒是奇了,原来北渊的军队之中,还能带女人!”横正良哈哈大笑,“据我所知,如果在我们南启,军队之中的女人,只能是军妓!哈哈哈哈!”
“看不起女人?”苏愈倾难得没有恼火,口气还是淡淡地,给了身侧文琂一个眼神之后,眼神瞬间就严肃起来,用含了内力的声音道,“还能站起来打架的男儿,给我灭了这帮杂种!不过这个老东西,交给我了。”
“好你个不知死活的丫头!居然口出狂言!”横正良从马上一跃而下,“那老夫就让你心服口服,不过你要是输了,我不要你的命,我啊,要你的人!”
苏愈倾心里呕了一下,觉得南启真是奇葩辈出,这样的无耻之人都能做将军,唾了一口:“文钰之前真是应该杀了你,只伤了你真是太便宜你了。不过也好,给我一个收拾败类的机会。”
说完,两个人已经缠斗在了一起。
真正打起来了,横正良才终于不敢小看苏愈倾了:这个女人的身手,却是比自己要好?
过了几招之后,横正良背上的冷汗下来了,武功这么好,一上来就骂人,对着北渊皇帝直呼其名的女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