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什么!”高阳夏的要求提出来,苏愈倾立刻就炸毛了,嗖地一下从椅子上跳了起来,“我为什么要留在西窑啊,不是,是我为什么要帮你啊?”
“太子妃说为什么呢?”高阳夏看着苏愈倾,也不理一侧文钰是什么反应,“是为了救你,和你的夫君,本王才失了一个眼线,如今要你留下帮本王,不为过吧?”
“怎么不为过!你这简直就是太过分了!”苏愈倾斥责道,“大不了我想办法再帮你安差一个眼线进去就是了。你这是赤果果的绑架,绑架!”
“北渊,大将军之乱,评定之时,本王也曾出手相帮,既然此时本王需要太子妃出手相助,难道太子妃打算拒绝?”
你那时是因为要帮瑶阳把韶妃给救出来好吧!
你当时是以为瑶阳和你结盟,想要借你之力消灭司徒一脉好吧?
当时就是我和文钰帮了你好吧!
苏愈倾内心咆哮了,刚想要拉出架势和高阳夏好生论断一番,却被文钰安抚着拽到身侧顺毛了:“素素,既然王爷都说了想要咱们帮忙,咱们帮就是了。以后王爷登上大典,要是还能好意思忘恩负义,恩将仇报什么的,咱们就把这些陈年旧事都挖出来,编成你说的那个什么东西来着,哦对,剧本,请人在卞渡的各大酒楼,说上个三天三夜!”
苏愈倾怀疑地看着文钰:“你的意思是……帮他?”
看着她有点愣愣的样子,文钰实在没忍住,伸手抄过她,还顺手揉了揉头发:“你放心,为夫来处理。”
苏愈倾傻眼了,他、他、他,他刚刚摸自己头发?!
于是苏愈倾就被文钰摸头杀了。
于是高阳夏也被文钰“摸头杀”了。
“王爷,你想要留我夫人在府上帮你,那本太子自然也是要留下。”文钰一点也不管高阳夏此时怒瞪他搂着苏愈倾腰的那只手的凶恶眼神,坦然而淡定地开始谈条件,“不过素素是我北渊的太子妃,是我北渊大将军的嫡亲妹妹,还是我北渊的忠臣之后,她的身份,怎么都不合适留在西窑,帮王爷你啊……”
高阳夏怒瞪文钰的爪子无果,说话都是从鼻孔里发音:“太子殿下不用一直强调素素的身份,本王也不会让她以北渊人的身份留在西窑。”
“是么?”文钰这次话少了,只表示了一下不相信,然后就开始似笑非笑地看着高阳夏。
他说保证,就能保证的了吗?瑶阳已经彻底恨上了她,不可能接受她留在这里帮高阳夏,那个什么国师也不是个吃素的,与她更是新仇旧怨,高阳夏就算是能力再大,也不可能确保万无一失。
“那太子殿下以为如何。”高阳夏终于妥协一步,又看着苏愈倾道,“素素,你果然不肯留下么?”
“本太子以为,既然王爷想要素素帮你,那便是你借兵我北渊。虽然我不能许你一兵一卒,可是王爷也知道本太子和素素二人之力,可敌千军万马。”文钰说的大言不惭,看当然也算是实话,拼脑袋,还真没几个人玩的过他和苏愈倾联手,“既然如此,王爷要许诺,他日事成,则永不侵犯我北渊国土,北渊与西窑,永为佳邻,王爷以为,如何?”
听完文钰的话,苏愈倾彻底感慨了:玩政治,自己还真不是文钰的对手啊……高阳夏不过就是想让自己留下而已,结果被文钰三言两语,就说成了两个国家之间的利益往来。
然而高阳夏却是没有着急答应或者拒绝,只是看着苏愈倾:“素素,我想问你,若是此时没有这些约定、没有这些利益,只是我需要你帮我,你真的,不肯留下吗?”
额……不带这样为难人的。
苏愈倾囧了,高阳夏说的是“我”,不是本王,就是在和苏愈倾论私交了。
那么按理来说,她和高阳夏的交情,也应该可以算是朋友了,朋友有难相求,她本来是应该义无反顾相帮的,可是这个时候她要是点头,那这屋子估计就要被醋味和火药味给淹没了。可是要是她不点头,却又觉得真是对高阳夏不公平。
苏愈倾虽然心中思绪万千左右为难,可是其实也不过就是一瞬间的犹豫,高阳夏却是没等苏愈倾给出答案就笑了出来,那笑意带着许多的无可奈何:“罢了,我知道了。”
屋子里的气氛一时有点尴尬,苏愈倾终于受不了的站了起来:“这是大事,我和文钰要好好商量商量,王爷也要好好想一想,这么意气用事算什么道理,我累了,去睡觉了。”
“也好。”高阳夏刚刚有点失神的眼神渐渐再次明晰起来,在承认那婚书之上的苏素,不是眼前的她的时候,自己不就已经想明白了吗,这会儿为什么又要问这么一句话。这不像他。高阳夏在心里嘲讽地笑了笑,出声对外面的丫鬟道,“带太子殿下和太子妃下去休息,再传下去,准备晚膳。”
有丫鬟进来引路,苏愈倾也不管她,反正这王府的路她记得住,大步流星就往自己的房间走,文钰跟在他身后,有点无奈地想:“完了,被逼的炸毛了。”
于是不出文钰意料,等他打发走了那个引路的丫鬟进了屋,苏愈倾就横在了他身前:“为什么要答应帮他?”
“我确定,这是在帮你还人情。”文钰一点也不为苏愈倾的河东狮吼所动,表情淡定地拉着苏愈倾的手,“今日王爷相救的人,肯定只有你,而他想要留下的人,肯定也只有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