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身后的尾巴们,却是差点呛着——难不成,北渊的民风如此开放?连带着自家婆娘进青楼这事情都习以为常?下次王爷去北渊,自己也一定要跟过去,然后顺便找个北渊的媳妇回来。
“不是,爷,您等等……”那姑娘看文钰就要进门了,赶紧追上去拦着,“您看,这……”
“这什么这!”苏愈倾在走了几步、狠狠在文钰腰间捏了一把之后,终于淡定了,还有看着某人一副“我的钱袋子还在瑶阳那里”的表情,不得不从怀里摸出来一把银子扔给那姑娘,“放心,给你们两个人的银子就是了,快点叫你们店里的姑娘过来!”
陪自家夫君逛窑子,还自动给钱的,就算是把南启和东极都算上,她苏愈倾也能算上是前无古人了。
苏愈倾郁闷地想着,根本不知道身后那群尾巴,此时的重点全都放在了“北渊的姑娘就是好啊”这种想法上。
于是可怜的北渊姑娘们,就这样被某个厚脸皮的女人给代表了……
那迎客的人看见苏愈倾出手阔绰,也不像是个闹事的,心中犹豫一下,对着楼里喊:“妈妈,来客人了!”回头又赶紧叮嘱了几个龟奴,让他们留心一点这两个人的动静。
进了店里,自然又是一阵解释,那妈妈才终于领了好几个姑娘过来,都是浓妆艳抹的,一阵脂粉味扑的苏愈倾差点呛到,随手指了两个:“就你们吧。”
于是,带着夫人逛窑子,选姑娘都是夫人亲自代劳的文钰,在后来很长一段时间里,都是西窑街头巷尾不明真相的吃瓜群众茶余饭后的谈资。
而这样的壮举,造成的效果也包括,门外的尾巴们,完全忘记了“每一家青楼都也有一个后门”这样亘古不变的定律。
所以,在文钰轻松让两个姑娘在包间里“睡”了过去以后,两个人飞快从青楼后门走了出去,而终于没有人跟着以后,苏愈倾终于感叹了一句:“可惜了我白花花的银子啊……”
文钰:……
而那国师与瑶阳离开了高阳夏的府邸,向着宫门走了一段路以后,也开始了新一轮的明争暗斗。
因为高阳夏不容分说就把文钰从自己的别院带走,瑶阳一气之下把答应帮文钰隐瞒更是为了以后能够卖给高阳夏一个人情的秘密,告诉了高荣昌。
她想到过这样做的后果,以高荣昌对国师的信任和他的昏庸,一定不会懂得什么顾全大局也不会知道什么安抚权臣,只会直接把一度觊觎的王妃给抢过来,那高阳夏一定会恨自己。
可是恨自己又如何,只要毁了苏愈倾,能够帮高阳夏的人还是只有她,未来的皇后还是只有她,等高阳夏荣登大典,成为帝王,这段辛密往事,还会有谁记得。
可瑶阳却是万万没有想到,高阳夏对苏愈倾的保护,竟然到了这样的地步,他宁愿亲口承认这个女人不是她的王妃,宁愿看她和别的男人双宿双飞,也要护她周全。瑶阳恶毒的想,高阳夏,你一定会后悔的。
轿辇之中,绯云只是安静的坐着,脸上没有什么表情,端坐的样子一点破绽也没有,直到瑶阳终于开口:“说吧,你是王爷身边的哪个。”
绯云是高阳夏的心腹,自然清楚自家王爷和眼前这个贵妃娘娘的合作,可是却是真的想不明白,在这件事情上,在这件关乎王爷脸面的事情上,为什么贵妃娘娘竟然倒戈相向。心中疑惑,绯云却更清楚主子的事情不是自己应该过问的,只恭恭敬敬道:“回,娘娘的话,奴婢绯云。”
“恩。”瑶阳点点头,有点头疼的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绯云在高阳夏身边的地位,她是清楚的,也就更清楚不能让绯云进了高荣昌的身侧,不然自己就不是唯一一个能够近了高荣昌身侧的人了,“今夜的事情本宫会安排,你一会儿入宫,就先去本宫宫中先歇了去吧。”
“谨遵娘娘吩咐。”
瑶阳有些疲惫地合上眼睛,在软靠枕上歪了一会儿,似乎是浅浅地睡着了,绯云继续端坐着不言的时候,瑶阳却忽然又问了一句:“绯云,你是不是很奇怪,为什么我一定要针对你们王妃?”
“这不是奴婢该问的。”绯云口气平静无波,“奴婢只知道,自己这次的任务是扮作苏姑娘的样子入宫,剩下的,王爷交代,要听娘娘您的吩咐。”
瑶阳点点头,只觉得头越发的有些胀痛的难受。高阳夏的吩咐,很明显就是算定了自己不会让这个假王妃去侍寝。他算到了一切,甚至利用自己想要留在他身侧的执念,可是自己却就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西窑白狐,果然不是常人可以算计的。
“贵妃娘娘。”轿子之外,国师的声音忽然传来,“已经到了宫门了,皇上吩咐,先送娘娘您回宫,下官一个人把王妃送到皇上寝宫就是了。”
“不用了。”瑶阳声音懒懒地,似乎有些疲惫,“王妃这一身不是见驾的装扮,先让王妃去本宫宫中梳洗梳洗吧。”
“娘娘,这是皇上的吩咐,下官没办法交差啊。”
国师的声音总是一样的带着些让人不舒服的奸猾,这让本就很是不耐的瑶阳更加烦闷了许多,心中微恼,呵斥道:“皇上让本宫跟随,什么意思难道你不知道?国师,这里已经是到了宫中,侍寝皇上的事情本来也不该是你一个外臣插手的事情,皇后娘娘凤体欠安,这些事情本来就是本宫一手安排着的,你送到这里就算了,皇上问起来,自然有本宫交代。”
“娘娘……”
“国师若是觉得本宫做的僭越了,大可去皇上那里参本宫一本就是了,不过今夜之事,却是本宫的分内之事,国师便是阻拦,本宫也是要按规矩办事的。来人,请国师回去吧。”
“娘娘,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