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苏愈倾这边还没开口,人群中就有人嚷嚷了起来:“我看这位姑娘说的对,那女子口音不像是我们西窑人,谁知道她安得什么心!”
苏愈倾转头一看,正是刚刚被她骂过的两个男子之中的一个。
还真是心胸狭窄,苏愈倾讥讽地勾勾嘴角,不想再和这些人计较,只看向掌柜:“掌柜的,小女子确实不是西窑人氏,不过这百花宴,也未曾规定参赛者必须是西窑人吧?再者,小女子未曾作弊,乃是用自己的实力赢了比赛,惹出事端,实非小女子本愿啊。”
“这位姑娘说的确实没错,在下这酒楼举办百花宴这么多年,也未曾出事,还请各位给在下一个薄面。”掌柜对苏愈倾点点头,示意大家安静下来,“何况今日乃是我们西窑的花神节,不宜生事,和气为贵。”
不过这掌柜却是个极其圆滑的,安抚玩众人,又转向苏愈倾:“不过这多年以来,也确实无外人赢了百花宴的时候,既然姑娘你也承认了自己不是西窑人氏,还请姑娘解释解释,来我西窑作何,也好不让在下难做不是?”
这掌柜果然是见惯了大风大浪的人,话说的滴水不漏客客气气,这下苏愈倾倒是不好再继续拒绝了,可是自己为什么来西窑……
她总不能说你们去问问你们的好四王爷吧?
可是她的的确确是被高阳夏给拐来的啊……
见她神色犹豫,刚刚叫嚷的男人又说话了:“说不出来了吧?刚刚你不是说已经许配了人家么?那你是谁家没过门的小媳妇,叫他出来认领就是了!”
苏愈倾郁闷了,她刚刚不过就是随口一说,制止两个猥琐男的意淫,这下好了,倒被他们抓了个把柄用。未婚夫这种东西,她没有,但是已婚夫倒是有两个,可是一个北渊太子,一个西窑王爷,哪个出了面,都得是个大事。
苏愈倾头疼了,苏愈倾郁闷了,苏愈倾觉得自己在西窑简直就是流年不利。
文钰看着一脸郁色的苏愈倾,终于站出来打算把自家小媳妇给认领回去,刚刚被他打了的那个男子却是叫道:“这位公子不是打算说这是你未过门的娘子吧?我刚刚可看着的,你和这位姑娘素不相识!”
这下苏愈倾更是有口难辩了,刚决定死不认账的时候,人群中又出来个声音:“王妃,您怎么跑这里来了!”
于是文钰一愣,苏愈倾也一愣,两个人下意识就想跑,可是因为刚刚发生的事情,两个人都是被围在人群正中间,根本跑不了。
那喊话正是绯云的声音,娇小的身子被人群挤得七扭八歪,这么一声叫嚷之后,倒是让绯云成功从人群中钻了出来,跑到了苏愈倾面前,“王妃,咱们府上的人都快急死了,您怎么自己跑出来!”
王妃?
……
这下人群寂静了,无声了,哑口了,傻眼了。
这个女人……是王妃?如今已婚的王爷,可就只有他们文武双全、鼎鼎有名的四王爷有了正妻啊,难不成这位就是当时名动卞渡的那个四王爷的王妃?
啧啧,那场娶亲仪式可是让所有人都此生难忘,也足够显示出来四王爷对这个王妃的重视和喜欢。
好在掌柜的刚刚说的都是公道话,没做亏心事,此时倒是有了些庆幸,上前道:“王妃大驾光临,小店蓬荜生辉,诶呦,刚刚怎么敢让您亲自下厨啊,请王妃恕罪,恕罪。”
苏愈倾欲哭无泪,她还想隐藏身份和文钰好好玩一圈呢,现在好了,估计自己走到哪里,都会是焦点中的焦点了。更重要的是,身边跟着个文钰,算是怎么回事啊?
刚刚闹得最凶的几个女人也傻眼了:“不可能,她怎么可能是王妃,王妃怎么会下厨,肯定是她看咱们快要把她的身份揪出来,找人来配合她演戏!”
绯云红着小脸凑在苏愈倾身侧苦口婆心:“您怎么还穿了奴婢的衣服啊,这要是被王爷知道了,奴婢可就惨了。咱们阖府的人可是都出动来找您了,您还是快随我回去吧。”
被绯云认出来的时候,苏愈倾就知道自己算是玩不成了,赶紧给人群之中的文钰使了个眼色,示意他先不要露面,待会儿见机行事,才又淡淡瞥了一眼刚刚生事的几个人,对绯云道:“你且去叫几个侍卫过来,刚刚有人对本王妃出言不逊,这事儿,可还不算完。”
掌柜一听这话,赶紧上前劝和:“王妃,您大人有大量,今日是花神节,小人这酒楼的百花宴可是近百年的招牌了,今年要是出了事情,可就不吉利了,还请王妃看在小人刚刚未曾得罪的份上,也看在花神娘娘的份上,就放过这几个姑娘吧。”然后对着那几个姑娘一招手,使了个眼色,“还不快点呢来给王妃道歉!”
刚刚晕过去的那女子,两眼一番,又晕了。
绯云应命去找附近寻找苏愈倾的侍卫,那两个多话的男子一看这情形,都开始转身开溜,文钰就躲在这两个人身后,一伸脚,两个人“噗通”一声,摔得比刚刚还凄惨无比。苏愈倾更是早就盯着两个人,翻身而起,准确地揪住了两个人的衣领:“怎么,想跑了?刚刚你们可是正义凛然来着。”
“那个……不知者不怪!”其中一个男子转身看见苏愈倾,僵硬地笑笑,心想自己也是倒了霉了,谁能想到王妃出门没仪仗,还来亲自下厨做菜啊!
苏愈倾微微一笑,把两个人扔给刚刚赶到的侍卫手里:“不知者不怪,本王妃也想说这句话呢。不过难不成若今日不是高王妃,而是一个别的什么姑娘,就任凭你们羞辱了?”
侍卫们刚刚跟着绯云过来,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只知道自家王妃脸色很难看,把两个人按着跪在地上:“胆敢羞辱王妃?你等可知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