某个女人最终是真的喝多了,被苏衍搀扶着送到了屋子里休息。
文钰那边,刚刚和几个大臣喝了几杯酒,再一转头,那个女人就不见了。想着自己刚刚过去的时候,苏愈倾就已经喝得有些微醺,文钰眉头微微皱了皱眉,找了个托词,就起身离开了。
上一次苏愈倾大醉的时候,是因为心情不好才会又唱又跳,这一次却是酒品好的很,被苏衍送了回来以后就躺在床上睡了过去,等文钰照过来的时候,正抱着一床被子睡得开心,旁边只有一个好像是叫红荷的丫鬟守着。
说了不让她多喝,偏偏不听话。
文钰无奈地叹了口气,走了过去,用手势制止了丫鬟的行礼,低声道:“一会儿你去告诉苏将军,就说太子妃醉了,本太子带着她先回去了。”
苏愈倾这会儿已经和被子缠成一团,文钰皱着眉头把她和被子分开,抄起来打算抱着她回去,苏愈倾却在这会儿微微醒了过来,睡眼惺忪地看了一眼,看见是文钰抱着她,微微笑了笑,还伸手拍了拍文钰的脸:“文钰……”就又在文钰怀里睡了过去。
她只是醉了,又睡得迷迷糊糊,才流露出来了潜意识里对文钰的信任,可是就这一个名字两个字,却在文钰心里激起了阵阵涟漪——这个女人口口声声说着心里没有自己,要和自己划清界限,如今怕是连她自己都没有想到吧,会在自己怀里这么毫无防备的睡了过去。
文钰低头,微微笑了笑:“咱们回府。”
青杏这会儿还病着,绿竹出来看见苏愈倾被文钰抱着进了院子,吓得七魂去了三魄:“参见太子殿下,小姐、小姐这是又怎么了?”
“没事,就是喝醉了酒。”文钰抱着苏愈倾直接进了内室,想着绿竹吓得有点发白的脸色,不由摇了摇头——唉,这个女人就是状况太多,连跟着她的丫鬟都被吓得不行,可怜自己娶了这么个太子妃,以后怕是没什么太平日子咯。
绿竹一颗悬着的心放下来,赶紧去给苏愈倾打水洗脸,又去吩咐厨房准备醒酒汤,那边青杏的药却是刚刚熬好,把个绿竹忙的团团转。
文钰看了一眼绿竹,心里叹了口气,觉得某个女人醒来看绿竹忙成这个样子八成会心疼坏了,只能道:“你下去吧,一会儿我让思烟过来照顾太子妃。”
“啊?”绿竹一时没反应过来,就听文钰继续道,“你不是还要照顾青杏?”
“哦,是。”绿竹抿着嘴就下去了,她一个小丫鬟哪里来的这个荣幸让太子殿下操心,自然是沾了自家小姐的光。
绿竹下去了,思烟还没过来,然而醉鬼苏愈倾这会儿嚷嚷着要喝水。文钰瞟了她一眼,无奈起身去给她倒水:“虽然本太子也风餐露宿过,不算什么养尊处优不知人间疾苦,可是这伺候人,苏素你还真是第一个!”
喝了水,苏愈倾给了文钰一个满足的笑,翻了个身继续和周公约会了,然而文钰看着她双眸微和,似雪般晶莹的皮肤上,因为醉酒微微泛起些微红,一双樱唇微微张开,头发有些乱,还有一丝垂在眼角,竟让他有些乱了阵脚。
她倒是睡得天不管地不管,文钰无奈笑了笑,俯身在苏愈倾额头印了个吻。
少顷思烟就已经端了醒酒汤过来,不过文钰没想到的是,刘白也和思烟一起过来了,面色有些沉重,在文钰耳边轻声道:“爷,有莞儿的消息。”
文钰眼色沉了沉,吩咐思烟好生照看苏愈倾,才看向刘白,低声道:“出来说话。”
思烟自然是个极有眼色的,连刘白那边多一眼都没有看,只细心地拿了巾子给苏愈倾擦了脸,帮她宽了衣服,让苏愈倾睡得更舒服些。
这边文钰已经走了出来,才问道:“哪里?”
“兄弟们追查一直无果,直到今日衙门里出了人命案,我想着人命案子,没准和莞儿或者南启人有关,就多留心跟着去看了一眼,结果查案子的时候去了乱葬岗,我发现了一具尸体,虽然已经腐烂了些,可是那死状和在苏府里去的两个禁卫军一模一样,都是浑身发黑,七窍流血的样子。”
这也好在是冬天里,尸体腐烂的不严重,而乱葬岗都是些无家可归的人,也没有什么人给挖坟,刘白这才看见了前些日子被百姓们胡乱丢在那里的那个乞丐的尸体。
“尸体在何处?”
“也抬回去了,兄弟们四下探访了一下,有百姓说那是个乞丐,以前就在咱们府上这边的巷子里乞讨。”
文钰眼色又沉了沉,这多半也是莞儿的手段,他倒是没有想到这个女人如此心狠手辣,完全不像是自己以前知道的那样弱不禁风。是他看走眼了,还是人心易变?
不过这个时候已经不是想这些的时候了,文钰伸手拿过来自己的披风:“随我去看看。”
文钰到衙门的时候,衙门总衙已经借着刚刚的人命案的由头,将那乞丐的身份调查清楚了,心中隐隐觉得大概是会和前段时间苏家的事情有关,更是不敢多言,将调查到的事情向文钰一一禀报了就再也不敢多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