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你理解的那个意思。”苏愈倾说的含蓄,“所以你更不应该拦我。”
“我一直以为父皇是沉迷声色,直到我们找到母妃。”文钰不知道苏愈倾是怎么察觉到的,但是他知道聪明如她,只要让她看出来了一点苗头,那么她一定能猜到所有,所以也就直言不讳,“皇后追杀,南启人,父皇突然性情大变,我怀疑一下,这很正常吧。”
苏愈倾耸耸肩:“我也不想冒险,可是皇后娘娘才不会放过我呢。既然她都找上门让我进宫了,我不去查一番,岂不是辜负了人家的一片好意。”
“可是素素,你见识过了那些人的手段,你虽然聪明机灵,可是不是他们的对手,你不能冒险。”文钰皱眉,“或者你至少不应该这么干脆的答应下来。”
“她一定会让我答应的。”苏愈倾直起身子,不打算继续和文钰纠缠,“我是苏世忠的女儿,是文钰的妻子,而且三番五次惹到她,她不会放过我的。”
文钰知道她说的都是对的,可是一想到那样将她只身一人送到宫中,让她与司徒昭这样心思细密而狠辣的人相处,甚至还有自己都不知道的势力参与其中,文钰就觉得心中不安。
“母后。”文钰一愣神,苏愈倾已经端着酒杯站起来,“承蒙母后关爱,让苏素入宫安养,苏素心中感激,只以茶代酒祝母后千岁安康。”
她就那么站在那里,目光平和地看着司徒昭。她甚至有点明白文钰如何能够荣辱不惊了,因为他们必须要蛰伏足够长的时间,然后对敌人,一击必杀。
从宫宴回来的路上,苏愈倾钻进马车就开始和文钰讨价还价:“诶,我这一趟进宫,估计是入了狼窝虎穴了。”
文钰那眼睛瞟她:“你又不是刚知道,刚才还跟我一个劲大道理的气魄哪里去了?”
“诶。”苏愈倾不满,“你别狗咬吕洞宾啊,我和我爹完全可以辞官归隐,你就一个人和你那蛇蝎母后玩去吧。”
“狗咬吕洞宾?吕洞宾是谁?”
……
忘记了这个时空的人不知道狗咬吕洞宾这个歇后语,苏愈倾对文钰的关注重点彻底拜服:“我就是吕洞宾,你就是狗,我好心进宫给你当线人,你还嘲笑我。”
“好。”她开始插科打诨不在刚刚那般严肃,到让文钰刚刚心中的不安减了几分,想来也是,自从那次重伤以后,她那天不活在风口浪尖?让她不进宫,她也能有几百种方法搅扰的天翻地覆。想通了的文钰不觉笑了出来,“多谢我大义凌然的太子妃。”
“这么谢没有诚意。”苏愈倾开始奸笑,“你需要做些实际行动。”
文钰看着她笑得不怀好意,挑挑眉毛开始往苏愈倾身边靠:“我可以出卖色相。”
苏愈倾啪地拍开他:“你的隐卫,就上次一起去淮阳的那六个,借我。”
就知道她不会一个人莽夫一样入宫,文钰彻底笑了出来:“他们几个不行,宫内我有别的线人,到时候告诉你怎么和他们联系。”
“那你的线人都给了你什么消息?”苏愈倾继续奸笑,“是不是也有必要分享一下?”
“是。”文钰脸色开始严肃起来,“从淮阳回来我一直在忙,就是这件事情。不过你是怎么发现父皇不对劲的?父皇是一点点开始荒废政事的,按理说,你应该和大家一样觉得父皇老年昏庸才是。”
怎么察觉?苏愈倾挑挑眉毛,心想我就是看多了现代宫斗剧:“因为我也不小心知道了你母妃的事情,而恰好把我嫁给你的时候,你父皇不昏庸了,上次簪花节宴皇后针对我的时候,你父皇也忽然不昏庸了,所以作为一个和你一样有智商的人,就察觉了。”
“不止这些。”文钰觉得她果然洞察力惊人,继续道,“半年之前,父皇在某些大事决策上,也会表现出和曾经一样的明君作为,只是这半年时间越发独宠皇后,渐渐荒废政事,今日你看见了,宫宴之上,他一句话都没有说,都是皇后在和诸位大臣寒暄。”
“所以你查到了什么?”苏愈倾问,一个多月的事情,她相信文钰能够查到很多事情,“是中毒?”
然而文钰的回答却有点出乎苏愈倾的意料:“不是。我也怀疑过是某种毒药的作用,但是我偷偷查了父皇的膳食,药物,甚至偷偷去查了皇后的胭脂水粉,但是全是没有毒的。”
没毒?
苏愈倾眉头皱了起来,但想想也觉得合乎情理:“看来她手段果然高明。不过如果我们一个月就可以查到,你也不会被蒙蔽这么多年,对吧?别告诉我你之前一直都是相信她的。”
文钰哑然失笑:“我装了四年因为母妃之死无法释怀的混账太子,糊弄过了满朝文武,却没瞒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