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已高挂,整个村子已经睡了,结果门吱呀一声开了,文钰和苏愈倾看着对面出来的两个人,不自觉都笑了:“你也睡不着?”
“恩,我也睡不着。”
睡不着的两个人便一边散步一边聊天:“文钰,你接了母妃回去,可有想过怎么安置?”
“我不想让人知道母妃没死又回来了。”文钰笑笑,“文琂应该可以安排。”
“我倒是觉得就让母妃光明正大回太子府上住着,这样你们见面方便,更不会引起别人的怀疑。”苏愈倾认真想了想,“至于身份……反正你已经告诉我爹我有喜了,就说找了个照顾我的贴身嬷嬷好了。”
文钰呛了一下,她还记得这一茬呢:“你要昭告天下你有喜了,那我的嫡子在哪?”
“哦,我有一天一不小心掉水里了,自己差点淹死,于是他就淹死了。”苏愈倾想了想,觉得知道自己会游泳的人有点多,这个理由有点牵强,继续道,“反正就是随便一个办法,他滑胎了,然后我喜欢这个嬷嬷,就留下了。”
她一口一个滑胎,一口一个有喜,一点都不像个未经人事的闺阁女子,不过……文钰想想,如果她真的是个中规中矩的闺阁女子,这会儿估计两个人也不会在这里了。
只是……
文钰叫了苏愈倾一声:“等我母妃回去,你说话收敛点。”
“那不行。”苏愈倾断然拒绝,“我回去还要开我的酒楼,难道让我关门大吉?”
“南以晴和你都不在,你那地方还能经营的下去?”文钰没想到她居然还想着那个名字奇怪的酒楼,哭笑不得。
苏愈倾挑眉:“现在知道我重要了?没事儿,来之前我就安排好了,文琂会替我好好照顾酒楼生意的。”
哦对,老十一。文钰默默地想,现在这个十一弟,到底是谁的十一弟。
两个人说着话,不觉竟然走到了河边,苏愈倾蹲在河岸上看,再远的地方,河岸两边全是悬崖峭壁,根本没办法通行,如果想要沿着河走出去,就只能走水路,然而如果只有自己和文钰还算罢了,如果还要带上应芷蔚,游出去这个办法肯定是行不通了。
“诶,没有别的办法了,只能造船了。”
“造船?”文钰挑眉,“看来你还有很多为夫不知道的本事啊。”
苏愈倾心想,那是自然,姑娘我还会英语你,你知道那是啥不?
“你坐习惯了的那种游船呢,我是不会造的,但是如果只是为了过河,找根树干,一劈两半,中间挖空,然后就可以坐人了。”苏愈倾简单解释,“好了,就是这样,剩下的活就靠你了。”
“我?”文钰指指自己。
“当然是你。”苏愈倾理所当然,“难不成我要去砍树?去劈树?再去挖洞?那还要你干嘛?”
于是月黑风高,太子殿下开始干苦力。一把战场杀敌的宝剑,被用来砍树干。
苏愈倾还在一边监工:“诶诶,歪了,那边一点,你这样不行,会沉的。”
“不行不行,这样坐不了人。”
“再深一点,对。”
文钰觉得,自从上次她病好了,自己就开始做各种各样奇怪的事情了。
好不容易造出来一艘,苏愈倾搬着许多石头往树干一放,咕噜噜,船沉了。
“不行啊,得找好一点的木头,然后中间挖的深一点,不然人坐上去,就会像刚刚那石头一样,咕噜咕噜。”
某人似乎有点幸灾乐祸的样子?文钰看着苏愈倾像模像样地做了个船沉了的手势,翻翻白眼:“明天再说。”
说完就作势往回走,苏愈倾急忙跟了过去:“手伤了吧?我知道,不过男人嘛,别受点小伤就叫唤。来来来,我看看。”
一边说着让文钰不要太娇气的某人,一边从自己里衣里撕了一节布条帮文钰包扎,文钰修长的手指被她活生生包成了粗萝卜,还十分贴心地系了个蝴蝶结。
文钰看着自己的手,觉得原来某人果然不是无所不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