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愈倾这么想了,也就这么问了:“她好好一个将军,怎么做起这种阴暗组织的舵主来了?”
“当年我为主帅,她是副将,曾经有过一战,当时她的战术就是诡谲异常,手段也非常残忍,那一战我赢的十分艰难,不过后来再也没有在战场上遇到过。直到那年,我收到消息说南启某个秘密组织活动频繁,我一直在收集他们的资料,却只知道舵主是个女的,觉得是她也是猜测,直到今日才确定。”
一段话,文钰语气平缓,却说得很慢。苏愈倾知道,他所有的调查都是为了查清楚他母妃过世的真相,沉默了一会儿才转移话题道:“今晚你睡地板,我睡床。”
……
刘白等人在处理这些事情上早就是轻车熟路,等文钰和苏愈倾回来,院子里早就恢复了平静。若不是周围的树叶有些折断的样子,这里根本就看不出来曾经发生过那样惨烈的战斗。
屋子里点了淡淡的檀香,文钰淡淡看了看屋内,对苏愈倾道:“你先沐浴更衣,我在外面。”
居然连木桶里的洗澡水都给打好了……苏愈倾默默看了一眼文钰,觉得刘白要是没有得到某人的指示,绝对没有这么细心。
前面几天一直在路上奔波,刚刚到南家又跟偌白好一场拼斗,苏愈倾现在只觉得自己浑身酸痛,泡个热水澡简直就是享受,文钰关门走了出去,她就噗通跳进了浴桶中。
温热的水包围了周身,苏愈倾终于觉得浑身的酸麻都得到了缓解,水气氤氲,气氛安静,困倦就铺天盖地的席卷而来。
于是,苏愈倾就那么睡着了。
于是,酸乏至极的苏愈倾就直接一觉睡到了第二天晌午。
于是,第二天清晨她发现自己穿着亵衣躺在床上的时候,腾地一下就跳了起来——她没有服侍的丫鬟,那这深更半夜,谁把自己从桶里捞出来的,又是谁给自己换的衣服?
睡饱了的她终于有了精神:“文钰,你给我出来!”
“醒了?”文钰的表情十分坦然,苏愈倾想从她脸上看出来什么破绽,看了好久都是徒劳,索性开口问:“昨天晚上,我是不是在浴桶里睡着了?”
文钰点点头。
“那后来我怎么上到床上了?”
“梦游。”
“梦游?”苏愈倾显然不相信,“我怎么不知道我梦游还能给自己穿上衣服呢?”
“所以太子妃你以为应该如何?”
“我以为……我……”苏愈倾彻底卡壳,总不能自己说出来我以为是你抱我上床的吧?总不能自己问你是不是把我看光光了吧?苏愈倾只能呵呵傻笑,“我什么也没以为。”
文钰心情非常的好,一向冷淡的表情这会儿也有了明显的笑意,偏偏这会儿苏愈倾看着他笑就觉得欠扁,狠狠磨牙:“你先出去吧,我换个衣服。”
“换好衣服去吃饭。”文钰对某人张牙舞爪的小表情视而不见,淡定的留下一句话便出去了。
一直到苏愈倾洗漱完毕出了客房,她还在心里磨刀霍霍向文钰大魔王。
前一天的惊心动魄似乎没有留下什么印记,除了易佩瑶有点精神不济,以及多了个捣乱的江淮以外,南家众多丫鬟仆人以及药徒,都依旧忙碌自己手里的事情,只不过这时的氛围已经是其乐融融了。
看见苏愈倾过来,南以晴早就招呼上了:“苏姐姐!这里!”
苏愈倾笑着过去,先问了易佩瑶和南晟好,才和南以晴坐到一起嘀嘀咕咕:“你娘没事吧?”
“没事了,就是受了些惊吓。”南以晴拉着苏愈倾咬耳朵,“府上都没有人知道昨天发生了什么,也不知道自己从鬼门关走了一遭,我爹说还是不要走漏风声的好,免得人心不定再生事端。”
果然是南晟想的周到,苏愈倾点点头,觉得生命真是脆弱,比如这一屋子的人,差点就在自己都不知道的情况下一命呜呼。
她这边走神,南以晴却笑得奸诈:“苏姐姐,看你今天精神这么好,昨天睡得好?”
不提还好,一提起这件事情苏愈倾就想打人,闷闷道:“一觉睡到这个时辰,还能睡得不好么?”睡得不好,某人把自己从浴桶搬到床上自己能不知道?
南以晴继续笑:“也对,昨天晚上某人在浴桶里睡得四仰八叉,好一个难看!”
诶?她怎么知道自己昨天在浴桶就睡着了,苏愈倾狐疑地看着南以晴:“老实交代,你是怎么知道的。”
“我要是不知道,那你以为是谁把你从浴桶里搬到床上去的?”
苏愈倾的第一反应是:原来不是文钰!于是南以晴就看着苏愈倾开始傻笑:“这样啊,那多谢啊多谢。”
“不过苏姐姐,以前听说你不得宠,不过在我看来太子殿下对你可是用心的很。”南以晴一脸八卦相,撞了撞苏愈倾的胳膊,贼兮兮道,“昨天我都睡着了,结果他那个护卫,叫什么来着,哦对,刘白,把我从房间请出来,我以为怎么了呢,原来是某人在浴桶里就睡了个人事不知!”
南以晴的形容实在是太过声情并茂,苏愈倾不由得开始怀疑,自己昨天的睡相是不是真的那么不雅观……
“当时太子殿下在门外叫了你好久,你一声不应,害得我们都以为你又晕倒了。”南以晴夹了一筷子菜,“不过我很奇怪,为什么他不自己进去非得要叫我呢?你们不是夫妻吗?”
苏愈倾一个不小心差点呛到,她一个未出阁的姑娘怎么懂这么多,南以晴你真的不是穿越过来的现代人吗?!苏愈倾抚了抚额头,含混道:“那个,可能觉得你是大夫,比较安全,恩,就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