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文钰的脸色终于有了不自然的松动,苏愈倾憋在心里的一口火气终于得到了发泄:“文钰我告诉你,你不要总是自以为是,你保护我?你和你那个情深意切的小妾都离我远一点,我才真的安全!”
气氛一度尴尬,绿竹和青杏都默默在心里想:我是躲开呢还是躲开呢?
“看来你真是恢复得挺好。”文钰好半天,才从牙缝里挤出来一句话,看得出来是真的在按捺自己的怒气,“既然如此,那些太医也不用伺候着了!”
一听这个,绿竹急了,连尊卑规矩都顾不上了:“太子殿下,您可不能和小姐赌气,小姐身子亏损太多,太医们不能走啊!”
苏愈倾倒是一点都不在意的样子,走过去先把绿竹扶起来,才回头凉凉得对文钰道:“撤走也好,天天吵得我心烦,一点用也没有。”
绿竹急的直跺脚,小声在苏愈倾面前劝道:“小姐,赌气不是这个赌法,身子要紧啊!”
“太子殿下,您还有事吧?恕苏素身体未愈,较弱无力,不得远送!”
青杏扶额:您这底气深沉、嗓音平稳的样子,从哪能看出来娇弱无力……
被下了逐客令,骄傲如文钰,自然甩手就走人了,然而一旁跟着过来的刘白心里却在想:最近这段日子,爷就是个火雷,太子妃就是火苗,平时爷冷冰冰的拒人千里之外,一到太子妃面前,准炸。
送走了文钰,苏愈倾一屁股就坐到了凳子上:“杏儿,扶我去床上,我有点头晕。”自然,刚刚苏愈倾只是在强撑着,她刚刚醒过来就去“万达餐饮”折腾了大半天,现在身体着实受不住了。
“闹腾,闹腾!”绿竹一边给苏愈倾盖被子,一边恨恨地唠叨,“神不知鬼不觉就跑了,天知道你会不会半路支持不住晕了,又只带了个二少爷,也是个刚刚恢复的主,怎么就不知道我们惦记担心。”
苏愈倾十分讨好地冲着绿竹笑,觉得自己就差给她摇尾巴了:“绿竹~好绿竹~不生气啊,我知道你惦记我,绿竹你最好了!”
绿竹完全不理苏愈倾这茬,板着脸给苏愈倾把靠枕垫在后腰:“小姐你好好休息,我去看书了。”
看……书……
苏愈倾刚刚还笑的十分狗腿的脸扭曲了:跟我在一起时间久了,连绿竹这么老实的孩子都学会含沙射影了。
绿竹自然不是去看书,而是跟绿竹一起去给苏愈倾准备参汤和晚膳去了。小姐的身体她自己不知道要好好保养,只能她这个贴身大丫鬟替她留意了。真是操不够的心啊……
屋里只剩下苏愈倾一个人,她试着运了一下功,经脉运行一个大周天,发现竟比病了之前还要通畅许多,惊喜之下,苏愈倾急忙试了一下化物,发现她曾经怎么也无法做到的在别人没有对自己用力之前发力,能够成功了!
真是塞翁失马焉知非福,苏愈倾微微笑了,却在心里轻声对萧踏雪道了声谢谢。
不过现在身体还是非常虚弱,苏愈倾折腾了一天以后,真心不敢再来练功,索性闭目养神想想关于苏祁的事情。
文钰能够容得下自己已经是非常不容易了,这会儿自己带回来一个身怀绝佳内力又身份不明的少年,以他的性格肯定不会相信苏祁。
莞儿无疑是巴不得自己身败名裂最好搭上性命的,所以这个太子府,对于苏祁而言其实并不是什么最好的住处。
想到莞儿,苏愈倾心里忽然打了个激灵:投毒那件事情,十一和文钰两方人马都查不出个所以然,是不是最一开始方向就是错的?她忽然有一个非常大胆的猜想:这件事情,是不是和莞儿有关?
想到这里,苏愈倾觉得她有必要把这个消息告诉文琂,然而她就囧了——刚刚的第一反应是给文琂打个电话,然后才意识到这是一个科技十分落后的时代,没有手机也没有大哥大……
只能派人去传话了,苏愈倾张了张口打算叫护卫,但是终究还是闭口了。
王英被自己一把巴豆吃的现在还蹲在厕所,护一……护一上午带着文琂转了半个翟城,去传信很有可能被扣押泄愤。至于文琂自己那俩护卫,人家压根就不进太子府!
一向擅长整人的苏愈倾,终于知道了什么叫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了。
同时她也意识到一个非常严肃的问题:已经是时候,去见一见卫二替自己暗中培养的一批,只属于自己的势力了。
第二天苏愈倾起了个大早,想着现在小丫鬟们不好骗了,自己要赶在她们醒来之前溜出去,然而刚刚下床,就看见绿竹笑眯眯地看着她。
“小姐,你醒了?”
苏愈倾张了张嘴:“上个厕所。”
从厕所后墙成功翻出去以后,苏愈倾拍拍手上的尘土,嘿嘿一笑:道高一尺,魔高一丈。就是觉得有点恶心,需要找地方先换身衣服。
于是苏愈倾就先去了一趟成衣铺,给自己挑了身素色长袍。
付账的时候,苏愈倾看见了一对儿小情侣,男子正在陪着女的挑嫁衣。然而吸引苏愈倾的并不是两个人你侬我侬感情如蜜,而是女子头上那一支玉钗。
这是太子府的东西。
为什么她知道,因为她习惯性观察人,所以在文钰换了四五条腰带以后,她确定文钰腰带上的那朵类似祥云的东西不是装饰品,而是一种记号或者象征,是文钰的象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