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了完了,会不会被丢下马车?这下惨了,上次好歹还有个轿子,这次要步行吗!苏愈倾偷偷瞟了一眼大魔王的脸色,果然臭的可以。
脸色很臭的文钰看了苏愈倾一眼,声音没有什么起伏,冷漠道:“坐好。”
看上去淡定无比的文钰,实际上并没有那么无动于衷。多年以来对于苏素目的不纯的怀疑,已经让他第一时间总会想到不好的方向,就比如刚才,苏愈倾栽进他怀里的那一刹那,他第一反应是这个女人得寸进尺投怀送抱。
只可惜,他刚想推开她,苏愈倾已经从他怀里跳了起来,而且似乎比他更不愿意接受栽进了他怀里这个事实。
所以……自己被她嫌弃了?
文钰实在是不愿意承认这个事实,抬头看苏愈倾的时候,却又恰好看见苏愈倾偷偷看他的一眼,有点像犯错的……宠物。于是文钰的心情复杂了,烦躁了,脸色跟着就冷了。
苏愈倾非常自觉地往角落里蹭了蹭:哼,不就是砸了你一下嘛,我还没有嫌弃你占我便宜你,你摆什么脸色!
不过这一撞之后,苏愈倾彻底不困了,正襟危坐地端坐在马车一角,活像个受气的小丫鬟。
“你坐过来一点。”看着她都快把她自己挤出马车去了,文钰终于淡淡开了口。
苏愈倾闭着眼睛装睡:“算了吧,一会儿再撞到你身上,肯定把我丢出去。”
晃晃悠悠走了大半路,苏愈倾只觉得一阵温热从肚子里流下去,心中一阵惨叫:完了,今天要丢人丢大发了……
刚刚还很淡定的苏愈倾开始拿眼睛瞟文钰,文钰拿着本册子看的出神,看都没看她一眼。
这要是在现代,苏愈倾觉得自己可以脸不红心不跳地说出来,但是这会儿……尤其是面对的还是文钰。
苏愈倾觉得,还是坚持到苏府吧。
但是很快她就挺不住了,苏愈倾觉得肚子开始疼起来,现代的那一世她从来是来姨妈还敢吃冰激凌也不会痛经的体质,这一世却疼的要命,她也算是终于体会到了痛经的妹子的辛酸。
文钰也终于发现了她的不对劲:“你怎么了?”
苏愈倾疼的脸色都白了,哼哼唧唧道:“怎么还不到……”
?
“我想上厕所。”
显然文钰没有理解到苏愈倾难得隐晦一次想要表达的意思,脸色黑了黑:因为想如厕闹得像是生病的,她也算是古往今来第一个了。
但是看着苏愈倾脸色越来越白,头上渐渐冷汗都出来了,文钰还是忍不住又问了一句:“你真的没事?”
谁说我没事了,苏愈倾默默泪:“我肚子疼。”
于是文钰成功把苏愈倾的话理解成了她吃坏了肚子,要如厕:“你坚持一下,马上到了。”
直到到了苏府,苏愈倾像兔子一样窜出了马车,拉着绿竹一路飞奔而去,文钰看着马车坐垫上一滩血红,明白了。
……
苏愈倾对苏府不熟,只凭着上次的印象冲到内宅后院:“绿竹,不要问我为什么冲出来,你有没有拿姨妈巾给我。”
“姨妈……巾?”绿竹傻眼。
“月事带啊!我自己做的那种,我们叫它卫生棉,别称姨妈巾。”苏愈倾肚子越来越疼,只觉得一股温热的液体又流了出来,急道,“你到底带没带……”
“带了带了。”绿竹看着苏愈倾脸色都白了,赶紧上去扶她。
托大姨妈的福,在午饭开饭前,苏愈倾一直在自己曾经的闺房挺尸,没有受到来自苏母的骚扰。
绿竹服侍她吃了药,疼痛渐渐好了些,苏愈倾有点虚弱地躺在苏素曾经的玉床上,打量着这个苏素曾经生活过十几年的屋子。
不亏苏素是翟城双绝之一的才女,屋子中的诗书字画能够看出来很有品位,像那副挂在梳妆镜上方的画上,题诗就是一首藏头诗。
藏头诗……
苏愈倾忽然心中一动,终于想明白了为什么看着从南以晴那里拿到的那本食谱自己看着那么不对劲,原来是这样!
那本食谱中,配图还是原来的图片,文字也还是原来的图片,不过图片的位置和文字的位置发生了改变,那么对应着图片的位特定位置,连起来一定就是藏在这本书中的秘密!
有这么一个意外收获,苏愈倾忽然觉得,这一趟苏府来得实在是太值了。
连肚子疼的疼痛感似乎都减弱不少,苏愈倾迷迷糊糊就要睡过去,就听见文钰的声音:“苏素。”
苏愈倾吓得一个激灵清醒过来:太可怕了,做梦居然梦见了文钰。
等她拍着胸口回过神开,就看见文钰端着个瓷碗正看着自己。
“文……钰……”想起自己刚刚抽风一样的飞奔,苏愈倾就觉得实在是丢人,连带着说话都没有底气了,“你怎么来了?”
“喝了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