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我也不想管你了，别以为全世界谁都欠了你二五八万似的，对不起你的不过只有一个路之南而已，剩下的全是你欠别人的！你特么的让别人低三下四的求你开心点这么能你咋不下地去陪他呢？”

似乎是被突然放大的声音给震清醒了，顾言看着面前情绪失控的张然，终于开始心慌起来，拉着张然的手道：“然然我知道错了，你别这样，是我不好，你不要哭了......”

“放手！就准你哭哭啼啼，还不允许我发泄一下了？这么多年来，这么多人围着你转，你都不觉得自己太过分了吗？

你知道因为你的事，宁哥跟老板吵多少次了吗？你知道叔叔阿姨有多少次人都到你家门口了，就听到你在里边哭，宁可两人站在门口忍着，等你哭完了再给你打电话说要来看你？

你知道为什么吗？想让你把心里的不痛快都发泄出来啊，不想看你把什么都憋在心里啊，可是你觉得他们就不难受是吗？你可以哭，可是他们呢？

你以为你这些年回回跟他们说自己有男朋友的事他们真的都相信吗？你以为他们从来都不怀疑吗？别傻了，路之南出事后的一个月他们就都知道了，包括你们同居，包括那个孩子。

每次你拿着生死未卜的一个人的照片去敷衍他们时，你知道他们心里有多痛吗？可笑的是，他们一把岁数了，你没让他们颐养天年，反而让他们来配合你演出，你不觉得你真的心太狠了吗？

我记得当初那个孩子没了的时候，你指着路之南说他是杀人凶手，那你呢？你又能好到哪里去？路之南不过是无意间送了那个原本就生存困难的孩子一程，而你，却是故意一刀一刀地在剐着别人的心啊！

你有什么了不起的呀？不就是仗着我们放不下你舍不得你嘛，有什么好嘚瑟的？我告诉你顾言，但凡时间能重来，我来意大利后就特么跟你断掉所有联系！眼不见为净，一点都不想看见你这个自私鬼！你走！”

张然吼得声嘶力竭，似乎要把这一生所有的不满都给发泄出来，顾言看着张然张张合合的嘴巴，还有她脸上怎么也擦不干的泪水，心里一阵阵发疼得紧。

说得多对啊，自己不就是仗着他们的心软为所欲为嘛，糟践别人的关心，这种恶心自己的事，这些年来不也做的挺顺手的嘛，呵呵，顾言呐，连你自己都在唾弃自己了，又有什么资格去责怪别人的埋怨呢？

“好。”顾言点了点头，嘴里无意识地发出这个单音节词。

张然停下了咆哮，顾言看着她说道：“你说得对，是我自私，这么多年来让你们担心。真是对不起，以后不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