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言爱极了这个房子里的味道,恨不得一天二十四小时都窝在这里边,所以每次来,她总是拎着大包小包的,什么零食啊、漫画啊,不知道的人还以为她来这儿是来开趴的。
不过她也待不了很长时间,对一个地方的感情过于深厚,是很容易受伤的,顾言虽然喜欢尝试疼痛的感觉,但对于这种从头凉到脚,从心底深处的痛感扩散到身体上每一个细胞的感觉,她不想再体会第二遍。
这几年里,顾言身上一直旧伤不愈新伤不断,最开始的时候只是疯狂的打耳洞,而且只打一只耳朵。
如今右耳上只有一个耳洞,却没人知道曾经这只耳朵上也血肉模糊的可怕,往往是打了一个耳洞,银锭子插了不到半天就拔掉,过一晚愈合得差不多了,第二天再继续往同一个地方打......
这么周而复始的,导致右耳特别敏感,一到起风的日子,耳朵就生疼得厉害,每次出门,顾言都恨不得把自己整个脑袋都缩进帽子里去。
后来她开始尝试刺青,也是刺了洗洗了刺,不断循环,只是不管洗了多少回刺了多少遍,内容永远是只有那一个字。
从后背到肩膀到锁骨,再到如今的手腕上,那个“南”字清晰明朗,恰好是在脉搏跳动的地方。
当时的刺青师傅下手可小心了,生怕整出点什么事来,顾言坐在那儿倒是淡定,看着自己手腕上慢慢出现的印记,眼中也带了点笑意。
这是顾言最满意的一次刺青,所以一直没去洗掉,每每望见那个字就这么醒目的出现在自己身上,顾言心里就喜欢得紧,刚完成那会儿,顾言就在心里说了:阿南,我终于把你刻在一个重要的地方了。
是的了,名字是没有办法用刀子刻在心上的,但是刻在手腕上,在那个可以听到脉搏跳动的地方,路之南,你听见心跳的声音了吗?那是为你而跳的,你在我心上,跟我的命一起。
因为特满意刺青的位置,顾言的受虐倾向倒是消停了一阵,只是也不知道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似乎是在一夜之间,她又开始烟瘾上身,整天一走出办公室,就是吞云吐雾的。
如果只是抽烟,倒也没什么,毕竟一直以来她都算得上是个烟鬼,可是抽着抽着就开始拿烟头在自己身上烙印,这大概就只能说是在变本加厉的自虐了。
记得有一回去咖啡店,跟宁哥吵闹的时候,被宁哥看到了手臂上的伤疤,结果硬是被老板架进了医院,老板离开前还恶狠狠地警告她说要是再这样就直接扔精神病医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