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闹!”墨启泰抬手轻拍了下墨启玉的手,看似制止,不过眼中无半点责怪之意。视线看向脸色微变的墨启庆,淡淡扫过又停留到肖舒月的身上半响,一字一顿道,“肖、舒、月。”“鬼王。”肖舒月微微一笑,点头应道。
无论他是有意还是无意,今日的事能如此简单的结束,全因鬼王一人。再加上他那一身红装,肖舒月对他总有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感觉。
墨启泰也不说话,如墨般的眼眸深不见底,只一眼便能让人迷失,难以窥探。就这样又沉默片刻,没有任何预兆,他转身便向着自己停在宫外的轿子走去,墨启玉见状立马跟上。倒是墨启英冷哼一声,看来很不待见兄弟两人,一个回头又狠狠瞪了肖舒月一眼,同样转身离开。
几个碍事的人走了,墨启庆的心情顿时好了不少,就连笑容也愈发真诚,指了指不远处再次凑上前道:“肖姑娘,要不坐我的马车?”
肖舒柔有些迟疑,到底他们刚刚才拒婚,不过肖舒月可不管那么多,有人送上免费驾坐为何不做?直接拉着肖舒柔向马车的方向走去。
“那就谢过庆澜王了。”
皇宫离相府其实距离并不远,就算步行也不过半柱香的时间,如今有了马车更是眨眼便到。墨启庆本想在车上找机会和肖舒柔套套近乎,哪知连话都没说几句就到了,不悦的瞪了眼没眼色的车夫,这才殷勤的下车,拉开车帘,伸手相扶。
“肖姑娘,到了。”
“有劳庆澜王。”
肖舒月可不会让人占自家姐姐的便宜,无视某人见到自己有些抽搐的嘴角,十分大方的伸手握住庆澜王递上的手作为扶把跳下马车。随后转身有意无意的将某人挤到一旁,自己伸手扶着肖舒柔下了马车,转而再恭敬的对着庆澜王一礼。
“府内因大哥的伤一团乱,就不请王爷进府了,王爷请回吧。”
庆澜王闻言,脸上的笑都僵了,却一时又无法反驳。瞪着肖舒月,袖中拳头紧握,憋闷一挥只好告别:“那我就先走了,有机会再会。”
见庆澜王离开,肖舒柔总算松了口气,再看向身旁淡笑如常毫无紧张感的肖舒月,这心中真不知是该喜还是该愁。作为姐姐,毫不客气的抬手对着他的脑袋就是一敲。
“十年不见,这不但长了个,连胆子也一起肥了。皇上的旨意是我们有资格能反抗的吗?!”
“姐姐,我这还不是为你好!”
肖舒月扁扁嘴,对肖舒柔可不敢有半点意见,也不舍得有半点意见。只一双可怜巴巴的眨呀眨的,那水润委屈的样子,直看得人心都快化了。
“那庆澜王可不是什么好人,什么看上姐姐,是看上姐姐的潜力才对!”
皇室虽强,但真正强大的世家宗派根本就不屑为伍。毕竟一个追求的是权势,一个追求的是天道,修炼者一旦涉凡,琐事缠身哪还有时间修炼?因此皇室子弟便将选择的目光放到了那些有潜力的小门小户身上,而相府就是其中之一,能够有个修炼天赋上佳的王妃可不易。其实之前庆澜王也与肖舒柔见过多次,正因肖舒柔的冷淡疏离,才有了之后的下药绑架。
只可惜肖舒柔似乎并不这么认为,至少在她眼中对庆澜王的印象并不坏:“舒月,这话过了。庆澜王谦逊有礼,算是不错的男子。”
“姐姐,你当初可是被绑到了庆王府啊!”肖舒柔心中一惊,忍不住提醒道。
“还不都是肖浩远那小子……”
烦乱的脚步声从身后响起,打断了两人的交谈,转身望去,十几个侍从突然围拢上前,那神色阴鸷走在最后满脸怒容的男人,不是相爷肖郑凯又是谁?
“你们两个好大的胆子,做了这事还敢回来,看来是翅膀硬了!以为自己能耐了,我这个不过是普通人的父亲再也制不住你们两人孽障了吗?!”
“父亲这是在为肖浩远愤慨吗?”
肖舒柔回眸冷笑,直接将肖郑凯未出口的话说全,对这位父亲的偏袒早已司空见惯,那丁点父女之情在一次次偏袒下彻底磨灭,之所以还称一声“父亲”,也只是习惯使然。
“那肖浩远对我下药陷害,父亲又当如何算?”
“对你下药?”
肖郑凯对此不以为然,更是冷哼一声,好似肖舒柔说了多可笑的笑话。
“浩远是给你和庆澜王牵线,这等姻缘不知多少姑娘巴不得,这算陷害?”
“啪”“啪”“啪”……
伴随着清脆的掌声,肖舒月走上前,看着义正言辞的肖郑凯真是不得不为佩服得五体投地。
“就凭相爷这颠倒黑白的本事,难怪能爬上这个位置。”
“肖舒月,不过是出了回府,连父亲两字都忘记了吗?!”肖郑凯怒道。
“父亲?我有吗?”
肖舒月有些好笑的反问,看着眼前这位被气得吹胡子瞪眼的中年人,可不觉自己有什么不对。
她本就是从其他地方飘来的一缕孤魂,他的孩子早已被他的忽视害死,还真好意思说的出口!
“你这逆子——”肖郑凯气急,当即怒吼下命,“给我把这两个混账拿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