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衍搂着她，直到怀里人的呼吸声变浅，他以为她又睡着过去了，正要扶着她的后脑勺将她放下的时候。

腰上的手收紧了力度，不肯放。

知道她没有睡，宋衍不自觉的提了提嘴角，轻揉着她的发，轻声的开口：“不累我们就说说话。”

怀里的人点了点头。

宋衍垂首吻了下她的头顶：“你别说话，听我说。”

她的喉咙还没好，他不想让她多开口。

宋衍没有想过两个人再次和好的画面会是这么突然又这么狼狈的在医院，他想说的话提前根本没有想过。

但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是发自了肺腑。

闵夏染依偎在他的怀里，听着他的心跳声和说话时胸腔的起伏，无比的安心。

他的嗓音低沉轻缓，在这样的夜色里，像是带了温度的雪，无声的落进心里。

直到很久很久以后，闵夏染都能一字不落的记起宋衍在她耳旁说过的话。

他的语气，他的心跳，他的所有真情实意。

宋衍说：“丢下你的这件事情，此生不会再有了，对不起，这一次又犯了。”

“关于你爷爷的事情，我也很抱歉。”察觉到怀里人有所动静，他揉了揉她的发，没让她开口，继续说道：“一直没有告诉你，是因为我自私，不想让你难过，虽然知道迟早有一天你会知道，而我的隐瞒也只会让你有更深的自责，但如果还有机会，我还是会做一样的选择，我愿意为你短暂的快乐承担后果，哪怕是你要放弃我。”

“因为我知道，即使你再坚定的下了决心，我都不会放手。”

“现在以后都是这样，其实我一直对你都没有把握，全靠盲目的坚持。”说到这，宋衍低笑了一声，透着甜蜜的无奈。

“染染，这些话，可能我这辈子只会说这么一次，我其实不是一个擅长言辞的人，但是我清楚的知道我要的是什么。”

“我要你，也只要你。”宋衍的声音无比笃定。

深夜里的月光，照亮白皑皑的一片雪地，这样的天地纯净的通透。

宋衍的话，荡起她心里的无限涟漪。

她在他的怀里沉沉的闭上了眼睛，忍住眼中已经泛起的酸涩。

宋衍的下巴就抵在她的头顶上，只是轻轻的依偎着，并没有靠下来。

片刻的沉默后，寂静的夜里只剩下二人一深一浅的呼吸声。

他低沉的嗓音从头顶传来，劫持走了她的整个余生。

“嫁给我，染染。”宋衍认真又小心翼翼。

这一话一出，怀里的人骤然睁开了眼睛。

“我知道这不是一个浪漫的时间，合适的地点，最佳的心境。”

“但是，我等不了了。”

“想娶你这件事情，从再见你的第一面起，就没变过。”

夜，肆无忌惮的蔓延。

泪，悄无声息的从眼角滑落。

宋衍知道她没有睡过去，怀里的她身体明显绷紧了身躯。

他低头要看她的脸，她察觉到他的动作，埋进了他的胸膛。

他耐心的等着她的回答。

时间的每一秒每一分被无限的拉长。

闵夏染圈住宋衍腰肢的手越发收紧。

在他怀里的声音闷闷的：“不是求过婚了么？”

宋衍失笑，紧绷的神经瞬间舒展，以轻松的口气回答：“可是你反悔了。”

还把戒指还给了关霖。

想到这个，宋衍就不由的觉得不悦。

但是看她现在的模样，怎么也生不起来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