闵夏染没有来公司,易尔卉在老宅照顾她,根本无暇关心公司的事情。
闵夏染问过一次,还被易尔卉以身体还没养好果断的拒绝了她的工作要求。
闵夏染笑了笑,也终于轮到这丫头翻身治治她了。
苦中作乐,大抵也就是如此了。
但是她闲不下来,一闲下来,她就想起宋衍,想起爷爷,然后不停的后悔,陷入无尽的阴郁之中。
没完没了的痛侵蚀着她。
日和夜也变的没有任何区别。
有的深夜一两点的时候,易尔卉盯着迷糊的意识进来看看她有没有什么不适,或者会不会突然又高烧的时候,易尔卉就看到她坐在落地窗前精神抖擞,但却双眸涣散,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易尔卉开门的动作很轻,平日里她一定能够注意得到,但最近她都没有察觉。
整个人的状态转入严重低迷。
白天的时候,她也很少睡,只是看上去比晚上正常很多,会按时吃药吃饭,偶尔出去走走。
过于无聊的时候,就随便去书房翻书看。
直到后来易尔卉才知道,用一本书的同一页她看了整整一天。
易尔卉联系医生说明了一下她的状况,医生又问是不是受过什么伤,他指的是心理上的刺激。
易尔卉沉默,好像确实是这样的。
医生说,解铃还须系铃人,如果可以的话多多开导她,多和她说说话。
可是这一项的可行性完全没零。
高烧的那个晚上导致的失语,直到现在还没有好。
“那如果不可以呢?”易尔卉问。
医生在那边沉默下来,但却也不意外这个回答,闵夏染的状态确实不对,如果易尔卉没打这个电话过来,他本来也是要打电话问问的。
“如果闵总还是这样的话,很有必要换医生了。”
易尔卉知道他说的是心理医生。
可是眼下,闵总的嗓子都还是不能开口说话,这是最棘手的问题。
“你怎么知道她是还没好,还是她根本就是自己不想说话?”这是挂电话前,医生问的最后一个问题。
一语惊醒梦中人般,易尔卉恍然大悟。
等她端着午饭进到房间的时候,闵夏染还是捧着那本书。
易尔卉凑过去看了一眼,果然还是那一页。
这样下去,是不行的!
易尔卉把书从她手里拿开,郑重其事的在她对面坐下。
易尔卉鲜少这么坚定不乱:“闵总,你如果心里有什么委屈或者难过,可以告诉我,虽然我没多大本事不能为你披荆斩棘,但是说出来总比憋在心里难过好吧,你这样,我心疼...”
易尔卉拉住她的手,又说:“你这样的状态已经维持了好几天了,我担心你再继续下去会崩溃的。”
易尔卉心里有很多安慰的话要说,可是真正要说的时候,却又控制不住内心的心疼,一抽一抽的,就差掉眼泪了。
易尔卉的关心,闵夏染看在眼里。
她拍了拍易尔卉的手背,像是在说我没事。
易尔卉并不接受这样的敷衍了,抽了抽鼻头,又说道:“是不是因为宋衍,闵总才这么难过的?”
不然,她的情况这么严重,宋衍怎么连问都不问。
一想到这,易尔卉就觉得愤愤不平。
男人,都是虚伪的动物。
这样暗自骂了一句后,易尔卉的一门心思都放在闵夏染的身上。
“闵总,你要好起来,闵氏还等着你呢。”
“我从来都没有见过你这么脆弱的模样。”易尔卉如实说。
闵夏染手中的动作微怔,手中的这双手柔软有炙热,这样的温度直直的抵达至她的心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