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是一个阴沉寂寥的黑夜,本该当空而照的皓月,被蒙蒙阴霾笼在了其间,燥闷的空气中隐隐有些许不安的因素飘荡着。“夫人,您这
是要上哪儿去,老爷吩咐过了不让您出府!”倪府东院一间装饰素雅的房间内,木婉云一身绯色紧身武装,匆匆从屏风后走了出来,直径向房中挂剑的木架走去,一旁的一个蓝衣侍女见状,忙急急奔上去,皱眉拦到,“闪开,我要到胡阳镇找老爷去!”木婉云顿了顿身形,秀眉一挑,朗声喝道,她原本秀美端庄,此刻衬着那飒爽的武装,却活脱脱一个侠女模样,那侍女闻言,怔了怔,随即又恢复了常态,急切的说道“不行,夫人!”
“放肆,到底你是夫人还是我是夫人!”木婉云怒急,闪身转到剑架前,取下一柄青鞘宝剑,做出抽剑模样怒目低喝道,“夫人,您身体刚刚复原,可万万使不得剑呀….那侍女大惊,忙退后了几步,却仍是满眼关切的急声劝说道,“碧环,我知道你是真心关心我,可是如今我的夫君和儿子在外生死不明,我怎可在此无动于衷,你就让我去吧,反正这府里不还有晟儿看着。”木婉云秀眉微垂,哀急之色尽显,“可是,夫人….“别再说了,你若不放心大可随我一道去!”侍女碧环还待再说,却被木婉云急声打断。
“这…..好,我随夫人一起去!”碧环顿了顿,最终妥协,随手拿起剑架上的一把长剑,转身跟着木婉云朝门口走去,却在这时,从门外传来一声低沉的话语“不行,二娘,你们不能出府!”“为什么,我偏要去!”两人一惊,停下脚步,木婉云当先反应过来大声叫道,“二娘,爹是去寻二弟和二叔去了,他身边肯定会有很多武功不弱的叔伯们跟着,不会有事,您身子刚好却是万万不能出去的!”强硬的说话声中,倪俊晟一袭灰袍神情肃然地走了进来,身后跟着的是老管家孙全。
“晟儿,你不要再说了,我今天一定要出去!”木婉云扬眉看着倪俊晟,坚决地道了句,便疾步直径朝门口走去,“二娘,那便得罪了!”
“夫人…..“大少爷….结果没走几步便被倪俊晟给点了穴,软软地瘫倒在地,一旁的侍女碧环和老管家孙全见状,忍不住齐声呼道,“二娘身体刚恢复,绝不可出府,碧环姨你还是快扶她回屋休息吧,一有爹他们的消息我会马上来告诉你们的。”倪俊晟低身搀起木婉云,交到碧环手中,诚声道,面上却毫无表情,碧环狠狠瞪了他眼,扶过已然昏过去的愤愤地走进了里屋,“大少爷….一旁的管家孙全咽了口吐沫,抬头颤颤地向倪俊晟唤了句,“该干什么就干什么去,不要多管闲事。”倪俊晟低哼了声,没有看他,转身大步走出了房门。
墨黑的夜总是充满了各种未知变数,上一刻还寂寥燥闷,这一刻却突然风起云涌起来。“大哥,查到了,那两个人就在前面的小镇上,我们是不是立刻行动?”猎猎风声中,荒野外的一座破庙内,十多个黑袍蒙面人围坐在一堆摇曳不定的篝火旁,恰时,一个黑袍人自门外敏捷的闪身而入,来到火堆旁对着其中一个黑袍人躬身说道,“哼,我们已经没有多少时间了,照计划立刻行动!”那个黑袍人用力折断了手中的木柴,随手丢入火中,猛地站起身来,眯着眼阴沉地道了句,当先朝门口走去。
“师父,药总算全都收好了,这雨来的可真是又快又急啊,阿嚏….老大夫范祥的医馆内,深绯色的木门吱呀一声猛地被从外推开,紧接着伴着一阵烈风细雨,闯进个约摸十来岁,相貌清秀,布巾挽髻的青衣少年,“嗨嗨…笨小子,快快将门关上,老夫好不容易写好的药方啊….室内,范祥正在伏案写着药方,桌角放置的纸张在穿门而入的烈风中蓦然袭卷翻飞,范祥忙丢了笔,伸手去护,抬眼怒瞪少年,“什么嘛,师父真是的,每次都这样,自己在屋里清闲,却让我一个人在外面累死累活的…少年闻言一愣,回过神来,忙转身关门,间隙间不忘撇嘴低声喃喃抱怨。
却被范祥细细听在耳里,起身挑眉低斥“呔,你个臭小子,嘀嘀咕咕在说为师什么坏话呢!”“啊,没没….师父你听错了,我是说这雨下得真不是时候呢….少年睁大了眼,摆出副极为无辜讨喜的表情,朝他眨了眨眼,矮身一溜烟闪进了里室,“呔,你个滑头鬼….范祥没好气地低啐了声,脸上却泛起了淡淡笑颜,接着他低头看了眼桌上乱作一团的药方,苦笑着摇了摇头,顿了顿,索性推了椅子,起身负手走到了窗前,若有所思地看向外面已然渐大的骤雨,“啊,师父,有坏人来偷药了….突然就在这时,一阵惊叫打断了他的思绪,他顿了顿,忙朝内室奔去“傻徒儿休要乱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