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呸!那只是意外!一个吸引吾主的贱妇,她的血不知道有多肮脏!如非迫不得已,老夫誓死也不会由着她玷污蛊王!”项西怒极,又灌了几口酒入腹。
“这件事祈月听说了,也是忧心忡忡,皇上本就对这女子有心,眼下莫雪鸳又是苗疆的恩人,倘若皇上真若立她为后,族人感念其恩,必不会多加阻挠,如此……苗疆血统又要如何,才能保证纯正……”祈月眉目添忧,话峰微转。
“皇上若立她为后,老夫第一个不许!”项西脑门儿冲血,怒声驳斥。
“祈月虽不怀疑三长老的尊威,可皇上的脾气您也是知道的,当年沐晴菲的事闹的有多大,如果不是那女人自己不知检点,皇上便是负了整个苗疆,也会守住沐晴菲。”祈月眉头蹙的更紧,“其实四长老的死……”
“老四的死怎么了?”项西陡然一震,急声质问。
“祈月本不该说,可事关苗疆基业,祈月也就顾不得许多了,皇上处置四长老的时候祈月跪地乞求,如果不是莫雪鸳在一旁添油加醋,皇上不致下狠手的!”祈月眼圈儿泛泪,凄凄艾艾。
“那个贱妇!如果不是她的血还有用处,老夫真恨不能一刀宰了她!”项西‘砰’的摔了酒壶,眼底迸发寒蛰怒意。
“也不晓得有没有什么蛊虫可以作为储藏鲜血的载体,如此,就算莫雪鸳死了,也不会妨碍到蛊王……”说者有意,听者上心。
“你可提醒老夫了!”项西恍然瞪眼,手指指向祈月,后又转念,“不成,皇上和大长老不会同意老夫给莫雪鸳下蛊的!”
“三长老可以先斩后奏啊!”似乎意识到自己有些心急,祈月些许惭愧,“如果不是为了延续世代苗疆主的血统,祈月倒是愿意祝福皇上跟莫雪鸳的。”
“胡说!也罢,老夫这就去找莫雪鸳,只是这种蛊虫比较难种,整个皇宫也只有你这里安静,你且做好准备吧!”三长老不给祈月反驳的机会,大步走出圣殿,临走时还特别叮嘱祈月保守秘密。
看着项西的身影淡出圣殿,祈月唇角勾起肆意的弧度,她当然会保守秘密……
深幽夜色笼罩下,林内少有虫鸣鸟叫,四周一片沉寂无声,如果不是沐晴菲,冷子烨竟不知道苗疆皇宫里还有这么一处地方,紫色的竹叶在月光的映衬下泛起闪闪光点,极目远眺,竟如湖面波光粼粼。
紫林中间有一处小筑,此刻,沐晴菲已入。
小筑内摆设简单,桌椅齐全,冷子烨进去时,沐晴菲已然点起白烛,烛火如豆。
“当年的事……”面对沐晴菲,冷子烨心存内疚。
“呜呜……”沙哑如兽咽的声音低沉溢出,冷子烨抬眸时,见沐晴菲摇头,抬手指了指旁边的竹椅。
别无选择,冷子烨由着沐晴菲的意思坐下,一时无言,小筑里死寂一样的沉默。
烛火随夜风摇曳,忽明忽暗,冷子烨双手局促的磨着竹椅的扶手,终鼓足勇气向沐晴菲解释当年的事,却不想抬眸时,竟见烛火对面,沐晴菲唇角勾起浅淡的弧度,她在笑。
沐晴菲嘴唇在动,冷子烨仔细辨认,在意识到沐晴菲反反复复说的三个字是对不起的时候,来不及质疑,眼前一阵眩晕,最终陷入黑暗。
闭目前,沐晴菲嘴唇挂着的那一抹恬静的,释然的微笑成了冷子烨如何也猜不透的谜团……
对于莫雪鸳的深夜造访,项东并不十分欢迎,却也不好深说。
“皇贵妃有要事?”项东站在门前,并无闪身之意。
“关乎苗疆生死存亡。”莫雪鸳并非危言耸听。项东皱眉,片刻后移身。
案上烛火跳跃,莫雪鸳略略打量房间,无论风格还是摆设并不奢华,却显大气,尤其是万古沉香的桌面,返璞意蕴甚浓。
“皇贵妃有话请直言。”项东以手捋须,淡声开口。
“知道那只蛆……咳……蛊王为什么会对本宫的血感兴趣吗?”莫雪鸳只这一句便提起了项东的兴趣,见那双如鹰般犀利的眼睛绽放光彩的时候,莫雪鸳觉得若不从这老东西身上得点儿什么,她都对不起自己。
“为什么?”因为激动,项东连声音都有些颤抖。
“不晓得苗疆有没有什么蛊虫,可以顺间提升人的内力?”许久未见冷闲庭,莫雪鸳真真是想了。
“不劳而获非正途,如果皇贵妃恨谁入骨了,倒是可以一用。”果然是长老一级的人物,莫雪鸳话音刚落,便见项东手里多了一条墨绿色的虫子。
“如果在不伤身的情况下,有没有实用些的蛊虫?”莫雪鸳并不死心。
“蛊虫是逆天的存在,如何能不伤身。”项东语重心长。莫雪鸳无语,登时起身欲走。项东蒙了,“皇贵妃还没给老夫解释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