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早上,翟双白坐进车里发现给她开车的真的不是孔曹了,而换了一个人,韩以湄刚刚坐进副驾驶,屁股还没挨到座位又退了出来:“是不是上错车了?”她喃喃自语着,翟双白从车窗里伸出头去:“以湄,上车!”
她犹豫地上了车:“孔曹呢?”
康如桐也跟着坐了进来:“哦,他早上跟我请了假,说是家里有事,过几天再来。”
“哦,他没跟我说呢!”韩以湄的声音颇有些失落,翟双白想,过几天,恐怕再过几天也不会再来的,三百万,这笔钱花的真值,最起码翟双白的心落在了肚子里。
她的心情变得很好,而相反的,韩以湄的情绪却有点低落,一路上都不说话。翟双白吹她的耳朵,以前韩以湄最怕翟双白这样吹气,会笑得喘不过气来,而她只是躲了躲:“干嘛,老白?”
“晚上我们去吃火锅吧!”
“这么热的天吃火锅?”
“更加畅快啊,不是吗?”
“你想去就去吧!”韩以湄是好脾气的。
但是再好脾气的韩以湄等了孔曹好几天,也没等来他,她显得有点郁郁寡欢,翟双白想尽了办法让她开心点,她带她去买衣服,去吃她喜欢的红豆刨冰,去看翟双白看一眼就想晕过去的文艺电影,还吃路边摊的炒蛤蜊。
她们的身后始终不远不近地跟着两个保镖,韩以湄很不安:“为什么又请了一个保镖呢?孔曹还会回来的。”
翟双白想跟她说,傻姑娘,孔曹不会回来了,他已经拿着他的三百万走了,但是她不能说,只能跟韩以湄报以一个无奈的微笑。
无论翟双白怎么做,她都提不起兴趣来,翟双白却不着急,只是时间的问题,韩以湄又不是真的喜欢他,她只是把他当做了另一个朴元。
老天没那么爱她们,夺去了一个朴元再还给她们一个,孔曹是孔曹,朴元是朴元。
终于康如桐似乎感觉到了什么,在一个晚饭后,翟双白在花园里漫无目的地转着,康如行这几天去了美国,她在窗帘后面终于没有了偷窥的对象,只能在花园里乱转。
康如桐一直跟着她,翟双白心烦的时候,连多一个人的脚步声都不想听到,她回过头来对他说:“我在康家的花园里不会被别人枪杀,你不用这样一步不离。”
“就算有人要你的命,我在边上也于事无补。”他倒是很明白他的能力,翟双白不置可否。
“那你就别跟着我了。”
“你已经除去了你的心头大患,干嘛还如此烦躁?我说的吧,人的烦恼永远无法全部消除,才下眉头又上心头啊!”他故意卖弄诗词,却卖弄的不伦不类。
康如桐是个人精,他什么都看的通透,翟双白知道瞒不过他,因为孔曹是他找来的,就是不知道孔曹是怎么跟他说的。
她停下来,等康如桐慢慢向她走近:“你不是又找了个保镖吗?我想你已经猜到了。”
“我猜到了开头,你却没猜到结局。”他继续跟她玩文艺片的那一套:“走,我带你去摘樱桃,樱桃树结樱桃了。”
花房的后面就有一棵很大的樱桃树,小晴跟她说过年年都会结樱桃,小晴也就来了一年多,去年她刚来的时候恰逢樱桃已经下市了,没人摘,落了一地:“好可惜,拿来做樱桃派才叫好吃。”她不无可惜地对翟双白说。
樱桃树很高,老话说樱桃好吃树难栽,很难成活,康家大宅翻新的时候种的,也有很多很多年了。
“比我的年龄大。”康如桐撸着袖子就要爬树,翟双白想起他迟钝的运动神经,提醒他:“别掉下来摔死了。”
“我上辈子是猴子。”他脱了鞋,抱着树干,呼哧呼哧地往上爬,还没有爬到一米高,就从上面滑了下来。
“什么猴子?六耳猕猴?”翟双白取笑他。
“哎呀,二少!”一个园丁在浇花,看到以后急急忙忙地奔过来:“二少要摘樱桃是吗,别自己爬树啊,小心摔着!”
他给康如桐找来了一个带钩子的长竹竿:“二少,拿这个摘樱桃,把树枝拉下来,然后去摘就可以了。”他笑眯眯地递给康如桐,看得出来二少正在和二少奶奶甜蜜,就不掺和进来了。
他一边走一边还回头笑着看着他们,翟双白说:“他为什么总是看着我们笑?”
“因为他觉得我们是天生一对。”他说起假话来眼都不眨,不过带勾子的竹竿真的挺好用的,像康如桐这样对任何运动都毫无天分的人来说也好用的很。
他拉下一根树枝直嚷嚷:“快来摘,这一根上有好多。”
翟双白摘下一小撮,就往嘴里放,康如桐拿樱桃砸她。
“干嘛?”樱桃砸起来好痛,翟双白揉着脑袋。
“不知道有没有农药你就吃?”他说着,却自己往嘴里丢了一颗:“好甜!”
翟双白想起那时孔曹许诺带韩以湄去灵山摘荔枝,她往嘴里扔樱桃的动作慢下来:“康如桐,我要带韩以湄去灵山。”
“去灵山干嘛?”
“摘荔枝。”
康如桐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你以为你能取代任何一个人?”他似乎能看得穿翟双白的一切:“说说吧,你花了多少代价赶走了孔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