茜姐的全名叫做刘茜,虽然这个姓名的发音非常像那个活跃了好几届春晚的魔术师,但可以保证的是,刘茜和他还是有本质上的差别——性别不同。
刘茜在上初中的时候,跟随父母移民到了美国。
父母在当地开了个酒店,声音虽然算不上红火,但对于这个移民家庭来说,收入却已经足够。
小时候的刘茜,是在父母的宠溺中长大的。
她的成绩确实也不错,收到了康奈尔的录取通知书。
能收到常春藤的offer,让刘茜的父母非常开心,为了庆祝,他们一家开了一个盛大的party,邀请了左邻右舍来庆贺。
刘茜很争气,从大一到大三,绩点一直接近全满。
在中国人都被喻为书呆子的,美国校园里,她甚至还组织了一个野外生存社团。
这样一个有魅力的姑娘,非常受异形欢迎。
刘茜不是不经世事的小姑娘,但她一直没有交男朋友,因为她觉得,同龄的男孩儿太幼稚,而她的soulmate,必须得是一个有品位的男人。
有品位的男人她没有等到,却等到了一场噩耗。
因为在学校里课业繁忙,所以她暑假的时候跟父母说,不会回去,要在学校附近找份兼职,一边工作,一边准备GRE考试。
父母对于她的要求,一贯都是百分之百的满足,这一次也不例外。
但是很久没有见到刘茜的他们,想去伊萨卡市探望女儿,为了给她一个惊喜,在事前,父母一直没有走路半点风声。
悲剧,是在他们临行的前一晚发生的。
刘茜的父亲因为挂念着第二天要开车去伊萨卡市,所以前一天晚上,他们早早就在酒店门口挂上了“不接客”的牌子,想早点回家休息,第二天一大早就出发。
然而那天晚上,有几个喝多了酒的黑人,非要住宿,刘茜的父亲见他们酒气冲天,担心会出问题,便以酒店歇业为由拒绝了他们。
那几个黑人却怎么都不愿意离开,非要住进来,刘茜的父亲以为他们在门口闹一阵就走了,也没有在意,直接驱车回家。
然而,那群黑人却跟在他的车后,一直找到了他的家里。
夜班,空旷的小镇寂静无比,一声尖叫,打破了这宁静。
最早发现刘茜父母遇难的,是他们家的邻居,早上锻炼的时候经过他们家,却看到房门打开,台阶上还有血迹。
那群黑人混混在事发之后的第三天就被抓住了,经鉴定,他们体内含有大量大麻成分——据他们交代,下手那天,他们也吸了很多大麻,整个人都处于飘忽不离的状态。
也就是因为这件事,刘茜一直都在自责。
她总觉得,如果那个暑假,自己没有留在学校的话,父母就不会想着去探望她,而如果不去探望她,或许那天晚上,父亲就会让那群黑人住进酒店,也就可以避免后来发生的一切。
后来,她勉强完成学业,但也在拿到毕业证的那天,接到了心理医生的诊断。
心理医生说,她必须要放松下来,现在的她抑郁症已经非常严重。
事情的转机在刘茜毕业之后。
她开着车准备回家,却鬼使神差的将车开到了千指湖。
那天晚上,她抱着腿坐在车上,盯着湖面一直发呆。
而她的病情,也越发严重,她甚至已经掏出了瑞士军刀,抵在自己的手腕上,随时准备割下去。
当刀子划破她皮肤的那一刹那,她突然看到自己的父母出现在自己面前。
他们告诉她,就算斯人已逝,她也一定要好好活着。
刘茜突然一个激灵清醒过来,用残伤的手腕开车冲进医院。
后来,她接手父母的酒店,在小镇上住下来。
小镇的人不多,这一户与那一户之间甚至可能隔着好几米,有的时候就算是见到了,也未必会认出对方。
但他们对刘茜非常友好,在街道上见到她,总会与她打招呼。
刘茜找人把父母的房子好好整理了一遍,自己却没住进去,而是把酒店的阁楼空出来,住在那里。
她说,如果住在自己家里的话,她一闭上眼,就觉得眼前全是血淋淋。
刘茜将酒店经营的有声有色,但她的顾客一律只能在网上预约,而且还招了几名二十四小时轮班的保安。
那个时候的她,暗暗发誓,这一辈子都只会待在这座小镇,哪儿也不去。
她在这个小镇,谈了第一场恋爱。
对方是在她酒店里住宿的一个画家。
画家会说会说甜言蜜语,会在清晨起来的时候,采一束花放在她的手心,会在日落时分,帮她画一幅水彩素描。
刘茜觉得,可能这个人,就是她的soulmate。
于是,在对方向她求爱的时候,她虽然羞涩扭捏,却还是郑重其事地点了点头。
当然,她也跟对方提出了自己的要求。
陷在爱情里的画家和她一样,毫不犹豫的点头答应,他说,这是自己到过的最美的小镇,所以他愿意一辈子都留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