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不再彷徨。

阿丽丝深吸一口气，脸上的慌乱不见踪影。

她直视着凄月王的目光，大大方方的承认道：“是的，莱茵殿下喜欢我，但也仅仅只是对我有些许怜爱而已，他真正渴求的，是我作为月光王的实力，还有我所统治的国家，这个莱塔。”

凄月王露出几分欣慰之色。

凄月王：“你知道就好，只要你迷途知返.....”

阿丽丝：“但我还是爱着莱茵殿下！”

凄月王脸庞抽搐：“为什么！！”

“因为我也是这样啊！”

阿丽丝拍着自己的胸口，声嘶力竭的说道：

“我也在贪恋殿下的身体！而且也在贪婪的享受着殿下为我创造的便利！如果殿下是个欺骗感情的卑鄙小人，那么我也同样是个剥削男人的婊子！！”

阿丽丝声音颤抖，泪珠含在眼眶中：“但即使这样，即使我对殿下的感情，如此肮脏下作.....然而我最后，还是爱上了殿下。”

阿丽丝紧紧捂住胸口：“我不可救药的爱上了他，迷上了他的一切，只要在他的身边，我就会无比开心，只要能够看到他的笑容，我就仿佛得到了救赎.....”

阿丽丝轻声问道：“凄月陛下，你有过爱情吗？”

凄月王嘴角抽搐：“额.....我.....”

阿丽丝深深说道：“爱情不需要纯洁无瑕，完美无缺，只要能从对方身上找到归属，就够了.....”

阿丽丝露出了真挚的微笑：

“凄月陛下，我爱着莱茵·海茵，只要他开心，我会为他，献出我的一切。”

凄月王：“.....”

凄月王沉默的盯着阿丽丝。

从阿丽丝的话中，她感受到了阿丽丝那份强烈的爱意。

那套说辞，无关乎正确与否。

但是阿丽丝，确实爱着莱茵，而且她有着自己的理由，令她的这份痴爱，坚如磐石。

然而.....

可笑的丫头。

凄月王回想起了，她用灵脉占卜，检索出的那些令人惊心动魄的情报。

“他和你不一样，阿丽丝.....”

凄月王咬着牙齿，说道：“那个男人脑子里藏着的东西，比你想象中的要疯狂一万倍！他想杀你！而且在他的意识之中，他真的杀过你很多次很多次！

说真的，就连我也不知道那些记忆到底是怎么回事，或许只是他身中的某种诅咒，又或者他真的有过什么你我无法想象的恐怖经历——难道你就丝毫没有感受到，那家伙对你散发出的恶意吗？！”

阿丽丝闻言，轻描淡写的笑了笑：“嗯，我感受到过。”

阿丽丝回忆起了就在昨天刚发生的事情。

“有一次殿下喝醉了酒，在和我做的时候，他忽然勒住了我的脖子，然后冷笑着说——去死吧。”

凄月王目光一亮：“看吧！就是这样！那个男人果然不正常，你难道还要依靠他吗？！”

凄月王向阿丽丝伸出手：

“从今以后，阿丽丝，我会辅佐你的，那个男人能给你的，我一样能给你，而且，你是我的孩子，是莱塔唯一的希望，我们拥有共同的志向，你永远可以信任我——阿丽丝，我愿意为你交出我的灵魂绑定。”

其实.....

原本阿丽丝虽然优秀，但也没有到了让凄月王满意至极，甚至愿意交出烙印的地步。

因为从一开始。

凄月王就不准备将她的烙印，交给任何人。

凄月王的真名，是【月光】。

她不是人，她是真神。

她是悲悯的原型，纵使如今，自然神【月光】已经异化为了幽域邪神【悲悯】，而她也不过是这场变异仪式之中残留的些许神性的残渣而已。

但，

她依然是真神！有着超越一切凡世众生的至高位格！

得到了她的烙印的人，也将继承她的神格。

试问这种情况之下。

凄月王，岂敢随意托付烙印？

但是阿丽丝的情况太特殊了。

她才华横溢，前途无量，她本可以成为莱塔的救世主，但是.....

她却堕入了邪道。

她爱上了不该爱的人。

为了纠正她，凄月王不得不拿出自己的烙印作为筹码，而现在，她要继续加码。

她要赌上自己的神魂！

只要阿丽丝能够放弃莱茵·海茵，凄月王可以将一切都托付于她。

阿丽丝将获得纯正的神性。

甚至有那么一丝近乎为零，却真实存在的可能。

她会成为新的【月光】。

然而阿丽丝，依然让凄月失望了。

阿丽丝回忆起往事，继续轻声阐述：“莱茵殿下在床上的时候，总会占据主导地位，我也经常被殿下欺负，但是那天不一样.....我能感受到，殿下他，真的想杀我。”

“我很害怕，但是.....就在那个时候，我看到了殿下的脸，我第一次看见他哭了.....”

“他毕竟是凡人，喝多了酒，就无法控制自己的情绪，他那时露出的表情，能让每一个人看到过的人都心碎.....而我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