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梓笙无力的靠在手术室外面,他清晰的感觉到浑身的血液慢慢的干涸,这种感觉是二十几年来从来没有过的,仿佛生命中最重要的东西在一点一点的消失,他迫切的想要留住,可是却留不住。
莫然无力的捶打着墙壁,她怨恨这个世界的不公,她讨厌这个世界的坏人,为什么好人总是要经受那么多的痛苦磨难,为什么坏人总是一马平川。
南宫瑜才二十几岁啊,她已经历经了那么多的坎坷波折,为什么生命不能对她有一丝丝的怜惜,为什么生活不能给她一点点的温柔呢?她那么漂亮,那么善良,生活却那么的悲惨。
时间过得非常的漫长,一分一秒都在刺痛莫然和顾梓笙的心脏。
待在医院已经将近三天了,三天里,萧寒一步也没有离开医院,莫然和顾梓笙守护南宫瑜,那么,他就守候这个为了南宫瑜而不省人事的贺黎。
整天整夜坐在病房里,实在是无聊的可怕,痛苦的深刻,萧寒随拿了一本杂志翻阅,但是,每一个字每一句话都不能进入他的视线,可是如果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时光实在太漫长,仿佛是生命的长度,或者生命也没有如此漫长。
萧寒的目光停留在手中的杂志上,可是他的心思却不知道在哪里了,他一个大男人,整天坐在这里守着另一个大男人,有时候护士进来看他的眼神都有些不对,也难怪,萧寒自己都不相信这样的事会发生在自己身上。
但是,如果离开吧,他实在于心不忍,那么就忍耐忍耐照顾贺黎吧,就当是为了南宫瑜,嗯,这样想来,果然内心舒服多了。
突然,萧寒的余光瞥到贺黎的食指动了一下,他立马扔下手中的杂志,目不转睛的盯着贺黎的手指,可是,足足十几分钟都没有再动一下,萧寒无奈的摇了摇头,或许是自己太累了,竟然产生幻觉了。
萧寒站起身准备出去透透气,或许大脑也会清醒一点,当他站起来的那一刻,贺黎的手指又动了一下,这一次,萧寒清清楚楚的看到了,并不是他的幻觉。
他低下头认认真真的盯着贺黎的手指,一下,两下,动的频率加快了,慢慢的,他的整只手都动了一下,萧寒的脸上不经意间露出大大的微笑,他激动的差一点跳起来,果然,功夫不负有心人,在他不眠不休衣不解带的照顾下,萧寒终于有了知觉。
其实吧,萧寒的情况本来就和南宫瑜不一样,他迟早都是会醒来的,不过,还是允许把这个伟大的荣誉加在萧寒的身上吧。他这辈子也是第一次照顾一个男人啊,并且不眠不休衣不解带。
萧寒抓着贺黎的手使劲的摇晃着,大声道:“贺黎,贺黎,听到我说话吗?贺黎……”
贺黎慢慢的睁开眼睛,干涩的喉咙中艰难的挤出几个字:“你好吵啊。”
终于醒过来了,萧寒喜不自胜,不经意间打了一个响指,自从南宫瑜受伤以来,这一刻应该是他最开心的时候吧,不过等到南宫瑜醒来,他应该会更加的开心吧,那时候,大吃三天都有可能。
“贺黎,你感觉怎么样了?要不我去叫医生吧?”说着,萧寒便直接转身准备去叫医生。
贺黎咳嗽了两声,沙哑的语气道:“萧,萧寒,不用了。”
闻言,萧寒转身,怀疑的目光盯着无比虚弱的贺黎,温和的道:“我还是叫医生看一下吧,你这个样子我也不放心啊。”
贺黎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苍白干涩的嘴唇动了动,故作轻松的道:“你……忘了吗?我……我就是医生啊,我自己的情况……我很清楚,没什么大问题的,休息……休息会就好了。”
萧寒长长的叹了一口气,顺势坐在椅子上,无奈的道:“那好吧,反正你自己把握,身体最重要,只有你好了,你猜有可能去照顾小梦。”
“什么?咳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