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琳达身上、胳膊上厚厚的纱布,那完全是护士应了琳达的要求,多缠了几层给天哥看的罢了。
郭豪了解了事情的全部经过后,意味不明地笑笑,带着二人去了医院琳达处。
莎莎是第一次近距离见到这个近段时间内,日日与天哥朝夕相处的混血美女,敌意也不能让她否认琳达的美,几乎让她忘记自己是为何而来,一双醋意无限的眼,紧盯着琳达的五官细细打量,直到刘鹏猛地拉了她的衣袖,才有所收敛。
郭豪把二人带至琳达面前,简单说明来意,不等莎莎及刘鹏开口,琳达便出乎所有人预料滑稽的一笑,夸张地伸了没有缠纱布的右胳膊,热情地拥抱了见她如此反应呆住的刘鹏,“哇哦,我可不会去怪一个有胆色的小帅哥,我还要谢谢你呢。”
刘鹏没等琳达说完,身体已经离开琳达的右臂,马上靠近莎莎察言观色,见莎莎只是鼓着脸噘着嘴,并没有要发作的意思,才抬头看向琳达,分析着琳达的话,到底是何用意。
待琳达话毕,刘鹏看着琳达尽量用诚恳地语气说,“我们是来道歉的,为给你造成的伤害……”
说到这儿,扭脸看向深沉着不说话的郭豪,像在等着审判。
怎料琳达却笑着频频摇头,“Nonono!没有你们这样无意的帮助,我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真正得到天呢。我们中国成语怎么说?弄巧成拙,是吧?哇哦,我要跟妈妈要表扬,我中文有进步呢!”
琳达说完,便得意地笑起来,样子开怀得让莎莎恨不能立刻再浇她身上一瓶未经稀释的硫酸。
莎莎依旧不说话,心里大骂着琳达明明是半个洋鬼子,却跟大家套近乎,还什么“我们中国”,但同时心里又泄气的很,这样的一个女人,莫说天哥,如果不是情敌,怕她自己也不会排斥着去成为朋友---她喜欢琳达那样的个性,更欣赏她为感情而有所取舍的态度。
琳达看着莎莎,明白那是一个已经甘拜下风的对手,露出胜利的喜悦,看向郭豪。
“就这样吧。”郭豪简单地说。
郭豪送了莎莎跟刘鹏分别回了住处,电话告知天哥事情的经过,天哥什么都没说,只一句知道了,就挂断了电话。
天哥在当晚回了妈妈家,怀着复杂无比的心情,详细地跟老人坦白了事情的经过,第二天,便继续委托郭豪将莎莎接到了老妈家里。
安顿好一切,天哥再次被琳达的电话催来医院,在停车场自己的车里,仰面靠在椅背上,回想近几日比做梦还要不真实的生活,想到那张永远都眉清目秀略带忧郁的脸,心内隐隐作痛,唯一的一次心动,真的就这样结束了吗?
他不甘!
明明才交换过心意,彼此许诺过共同期待未来,怎么转眼竟到了咫尺天涯的地步?
琳达不是问题,他有信心跟琳达把话讲明,他也相信琳达是个豁达的女子,不会像莎莎那样的小女生一样,做出过激的事情……
对了,还有个莎莎……现在又加上了个儿子……莎莎如此笃定地说是个儿子。
无论男女,都是他的孩子,既然莎莎坚决要生,孩子在人家肚子里,他拦是拦不住的,何况还是个儿子--哪个男人不希望有个儿子呢?
可这本应后继有人的窃喜,他却怎么一点儿都喜不出来?正相反,他却因此而愁苦万分。
吴玉就算能接受自己是因为受了她的冷遇,才跟琳达搅在一起,又怎么会接受他已经有了孩子的事实呢?
而吴玉那面,到底是什么情况?每日郭豪只告诉他,负责保护吴玉安全的兄弟日日在报平安,那平安的结果,依然是那个让他夜夜心痛的原因吗?
这样的爱,要怎么继续?
吴玉与安平第一次分房而睡的翌日,下午快下班时分,在宽大空旷的办公室内,心情懒散的歪着头陷在宽大的转椅里,望着窗外没有一丝云彩蓝澈清明的天空,郁郁寡欢地想着心事。
吴玉已经太久没有跟三个好友联系了,现在,面对安平“热烈的追求”,很想跟三个好友诉说一下,梳理一下复杂的心情。
忠姐在国外,只能跟她网上相互留言,聊不起来,而包包在家里就是幸福地沉浸在初为人母的甜蜜当中,偶尔给她去个电话,不是她已经把手机调成静音了听不到,就是马上就给吴玉的电话按掉不接,原因永远都只有一个--她在哄宝宝睡觉。
吴玉有些不能理解,婴儿不是吃饱了自己就会睡的吗?为什么仿佛对包包而言,她那宝贝公子睡觉竟成了头等大事,并且貌似比较艰难?
而岩,这个单身太久,几乎都快奉行独身主义的密友,不知道她是不是要竞选电视台台长,吴玉每次给她电话,都被她一个“忙”字打发掉。
今天安平上午给吴玉发了两条消息,“看看外面的天,很蓝!”“刚才在回想我们第一次的约会,你还记得吗?”
中午午餐前,安平又来了一条信息,“中午想好吃什么没有?你们公司楼后对面转角的位置,新开了一家粤式快餐,你可以去尝尝味道,注意荤素搭配,好胃口!”
就在吴玉陷在转椅里发呆前,安平还来了一个信息,“晚上想吃什么?我去接你下班,不加班吧?”
吴玉的确有被无微不至关怀着的感觉,但她没有因此而开心,相反,倒有点儿觉得窒息。
她很想安平能像以前一样,跟她保持些距离,这样,她可以有个独自呼吸的时间,可以任由自己的心,静静地去想念天哥。
想想,总是可以的吧?
对于那个人,她也只剩下了想念的权利。
即使每天都摸着胸前的天珠,她也一样会有梦了一场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