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小柔将她在小寡妇车后偷听到的,以及王家宅子里偷听到的一五一十全讲了。
甚至还特意翻墙听了王家村靠近窑洞那几户人家墙角,还别说真让她撞到有户人家在议论马弘文的壮举。
绘声绘色的描述,听的楚小柔差点没忍住笑出声了,王家说马弘文当时嚎出来猪脚声,那户人家的老太太说睡得正熟被凄厉的狼叫声吓醒了,她儿子提出质疑说他当时正起夜分明听得是杀猪声,那叫一个惨烈啊吓得尿都憋回去了。
“后面的事情你们都知道了,王家和马弘文一商量,把我爹叫去,怕我爹不从,就设了个寡妇洗澡的套,然后躺床上起不来的马弘文身上引两脚印假装救我爹受的伤,施展苦肉计骗取我爹的信任,然后来家里讹诈。不是什么高明的计谋,胜在爹娘你们愿意配合……”楚小柔接过楚满仓倒给她润吼的蜂蜜水狠灌了一口。
讲了这么多,早口干舌燥了,刚听见时还有些愤恨,这会早平静了,见对面的楚满仓一脸愤恨,还安慰了两句。
楚满仓回来的路上已经大略听过一遍了,可再次听说依然愤恨难消,楚氏和马老大这两个当事人就更不必说了。
楚氏红着眼眶,“他们咋能这样?那王家人就算了,你爹可是马弘文的亲大哥啊?”
自打断亲之后,楚小柔体起马弘文都是直呼名讳,赵婆子为马家奶奶,马老头就是马家爷爷,小石头在她的带领下有样学样,楚氏被兄妹两说了几回总算记住了。
楚小柔冷冷的扯了了下嘴角,“这有什么大惊小怪的,他都能卖了你和我给他媳妇换银镯子戴,还差卖我爹?有五十两银子的赌债打底,这也不是头一回了。当然,要是我爹愿意,这也不会是最后一回。”
马老大气的胸脯剧烈起伏,破风箱似的喘着粗气,完好的双手将床捶的哐哐直响,“我找他们算账去!”
楚满仓正要嘲笑他断了腿难道要爬着去算账吗,就听门口传来赵婆子那刺耳的声音。
“你个不孝子要找谁算账?”
楚小柔冷笑,她老早就听见院里的动静了,赵婆子和马老头以为自己做的隐蔽,却不知他们偷听的一举一动楚小柔全部知晓。
“呦,这不是我那马爷爷和马奶奶吗,这么大的雨这么到咱家了?”楚小柔挑眉,你们想装,那也得我愿意,“莫不是良心发现,过来赔银子道歉了?”
赵婆子二人站在门口,屋里人没人起身相迎,甚至没人开口请她和老头子进去,气的头发丝都快着了,想到还等着银子治病的二子,硬是忍了,不请就自己进屋。
屋里就两张凳子一个被楚小柔坐着一个被楚满仓坐着,两人都没有让坐的意思。
赵婆子一向横惯了,再也忍不住,“滚开,不知道给给长辈让位啊。你爹自己惹的风流债凭什么要我们还?你小叔为了救他受了那么重的伤,我们是来讨银子给你小叔治病的。知道你们刚赔出去不少银子家里困难,我们也不多要,给十两子买根人参吊命我们立马就走。”
马老头站在床头伸手戳着马老大的脸骂,骂他狼心狗肺,不顾亲兄弟的死活,吐沫星子喷了马老大一脸。
楚小柔不想再和这些虚情假意的人打机锋,敲了敲桌子将众人的注意力吸引过来之后,“好了,说也说了,骂也骂了,现在轮到我了。事情的经过相信不用我再讲述一遍了吧,毕竟打从我说到您家那童生老爷河边偷情小寡妇起,二老可就在门外扒着门框偷听呢。”
“你们想演戏回家关起门来随便演,别浪费我们时间,而且我眼光高,不入眼的戏也不惜的看。别和我狡辩,你那好儿子办好事的时候动静可不小,鬼哭狼嚎的吵醒了半个小王庄,不下十个人看过他遛鸟。全村人都知道他遛过螃蟹。那王家小寡妇虽然被兄嫂接回了家,可走的时候还在嚎只要生个一儿半女,童生老爷就会休了不下蛋的母鸡,娶她过门呢,你想要谁来作证,言一声,我立马给你弄来,当着村人的对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