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家众人一听楚小柔的名字浑身就打激灵,听楚氏说上山砍柴应该快回来,心里就是一紧。
赵婆子可不愿意对上楚小柔,有那个煞星在,她的计划就要落空了,遭罪的只会是马弘文,于是直接上去搜楚氏的身,程氏几个人都拉不住她。
要不是蒋婆子强悍直接拽了她头发,下了死力气撕扯,她吃痛松了手,赵婆子真能把楚氏吃了。
楚满仓气的直哆嗦,只今天这一回他就能想象到他姐一家这几年是怎么过来的。
之前还觉得和离有些草率,如今再没那种想法了。
楚满仓攥紧了拳头,努力平复怒气,想着自家外甥女那一脚踹死狗的狠样,手一抬就能把人扔树上,捕快都不敢找茬的狠样冷笑道,“实在抱歉啊,咱家平日怕歹人抢劫,这不银子都是我外甥女随身携带的,她不在,实在拿出银子。”
说话间瞥见院门口,挑柴回来一脸疑惑的蒋大,赶紧给他使眼色,让他去山里找楚小柔。
蒋大是知道楚小柔进山了的,柴火一扔,转身就出村往山里跑。
楚满仓听着对面赵婆子污言秽语的攀扯,终于明白后面的五个凶神恶煞的灰衣汉子的身份——赌坊的打手。
也大概也明白了这一院子人是怎么回事,他姐夫欠了赌坊五十两银子的赌债不还,被打手压着回来拿银子,去赎扣着的马弘文。
他不明白自家老实的姐夫为何去赌钱还欠下那么多银子,更不明白前为什么前银子的是他姐夫扣下的却是马弘文,他问了没人理,如今只能拖延,拖到外甥女回来把人赶走,或者他们自行离去!
赵婆子见那几名灰衣汉子像是真的信了,脸色越来越难看,生怕几人甩手离开回去折磨马弘文,高喊道,“没银子那就拿东西抵,几位好汉,她家有钱,看着满院子的腐竹豆皮,一斤就卖五十文呢,屋子里肯定放的更多,拿回去抵债也一样。”
看着几人一脸意动,楚满仓急了,拿起身后的扁担就横在了胸前挥舞,“你们敢!”
楚氏更着急,这些东西可不能动,哭也哭了,跪也跪了,求也求了,那几人压根不听,认准了不给银子就拿东西,眼看就要动手了,楚氏冲着马老大祈求道,“大顺,这些真的不能动啊,会出人命的,小柔跟人签了契约的,两日后要是交不了货,光是违约金就要赔上百两啊。再缓两天,就两天,交了货就有银子了。”
楚氏哭的上气不接下气下气,“呜呜呜,如今家里真的没银子了,之前存的银子买了这院子,你走后又攒了点我都拿来盖新屋了。我也不知道你急需银子啊,实在不行就等小柔回来,她手里应该还有有些,具体多少我不清楚,十来两肯定还是有的。”
楚氏哪里知道楚小柔手里的银子买了人参和蜂蜜,如今连一两银子也拿不出来。
赵婆子怕楚小柔回来乱了计划,上去和为首的刀疤男耳语了几句,刀疤男目露贪婪,一挥手就准备让手下动手。
别人离得远听不见,马老大就在灰衣人身边听的清清楚楚,她娘说,“谁家的银子会放在一个脑子不正常的傻丫头身上,他们这是在拖延时间,几位进屋搜,银子铁定在屋里,不行就要她家做豆腐腐竹豆皮的方子,不给就打她男人,照死里打,看她能撑多久。”
刀疤男听见“方子”两字,眼睛都亮了,心中不屑果然是子肖母啊,马弘文那斯文败类欠了赌债还不起,就哄着亲哥按了手印来个债务转移。
仗着亲兄弟不认字,愣是把五十两说成五两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哄着他替他还债。
瞅瞅地上那傻子,马弘文只不过跪下挤了几滴眼泪,嚎两句要是还不上赌债被打断手脚告上公堂他的前途全毁了,这么多年的书白读了,地上这傻子就按了手印,认领了所谓的“五两银子赌债”。
若真是五两又何须他亲自出手,也是管事的对着这家的做腐竹的方子稍微有了点兴趣,否则马弘文那败类想把转移赌债,管事的都未必同意。
临来前,管事的说了银子能收就收,收不回来就拿方子抵。
事实上,一进这家院子他就知道这家不可能拿得出来五十两银子,正愁怎么扯到方子上了,这老太婆主动提出来了。
他只不过照着马弘文的说的,先到的马家,略微吓了吓她罢了,告诉她真正欠债的是她二儿子,若是还不上来就剁手,这老太婆就跟打了鸡血似的配合十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