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淼倒在地上,眉心皱成深深的川字,白皙细致的小手攥这拳头,手背清晰可见鼓起的筋脉。
“丫头?”傅锦书轻唤一声,焦急将她抱起放回床上,伸手去掐她的人中。
她的体格不弱,怎么会因为小小的感冒,变得这般的虚弱不堪。
眉心蹙起,星眸深处浮起深深的心疼,加大了指尖的力道。
“唔……”宋淼哼了哼,缓缓睁开眼。
她刚才好像是晕倒了?迟疑伸手,揉了揉发胀的太阳穴,没有焦距的视线,渐渐落到傅锦书脸上。
“放心,我死不了。”张嘴,无情的话语,不疾不徐吐出:“就算死,也不会死在这里,脏了你的地方。”
傅锦书愠怒,手臂高高抬起,落下的力道却轻的跟挠痒痒一般,绷着下颌,缓缓开腔:“你怎么样,要不要去医院。”
他刚才试过体温,没有发烧,但是他不是宋淼,不知道身体还有哪些不舒服。
宋淼摇头,忽然感觉小腹传来阵阵刺痛,额上不由的冒出大滴大滴的冷汗。
要不要这么背,亲戚什么时候来不好,偏要选择在这个时候。
她疼的难受,整个人蜷缩成一团,无意识抓紧身下的床单,脸上没有一丝的血色。
傅锦书见状,修长有力的胳膊从她身下穿过,准备抱她起来。
“傅锦书,你别动我。”宋淼咬牙,艰难的握住他的手臂,疼的嗓音直发抖:“别动我,我疼。”
傅锦书冰冷的表情刹那崩溃,心疼的将她放好,眉心深深蹙起:“哪里疼?”
宋淼张了张嘴,小小的身子愈发缩紧,发出细若蚊吟的声音:“痛经……”
傅锦书面容一沉,绷紧的神经稍稍松懈,站直,步履沉沉的开门出去。
他回到新人训练基地担任教官的第一天,宋淼就因为痛经晕倒过,隔了这么长的时间,他还以为好了,没想到又犯。
拿起大班台上的座机,熟练拨出医生的号码,接通却迟疑了好一会才开口:“痛经,你最好快点过来。”
说完挂断电话,抿着薄唇开门出去。
傅瑾瑜常住的休息室里,一定有女人来亲戚时要用的东西。总办的秘书虽然多,他实在做不出,让秘书去帮自己买这玩意的事。
他走后,整个办公室顿时变得寂静。
宋淼缩在床上,后背的衣服被冷汗打湿,凉凉的贴着皮肤,冷意透入心底,瞬间寒遍了四肢百骸。
疼……巨大的痛感,潮水一般蔓延,胸口闷的几乎要窒息。
早知道亲戚会挑这个时候来,那时候打死她也不会接这个任务。
搞得她现在又狼狈又丢脸,该死的混蛋傅锦书,心里指不定多鄙视自己,竟然利用这个借口留下。
紧抿的唇瓣,泛着苍白的颜色,牙齿不停的咯咯作响。
又冷又痛的感觉,就像被人丢进了冰窟窿,喘气都难受的想死。
不知过了多久,耳边听到外面传来的开门声,紧跟着有脚步声靠近过来。
宋淼硬撑着睁开眼,看到是去而复返的傅锦书,脸颊悄然发烫,羞耻的将头埋进被子里。
自己的包里没有装姨妈纸,眼下的这种情况,她更不好意思开口,让他去帮自己买了。
好丢人……
傅锦书走到床边,徐徐蹲下,冷峻桀骜的脸庞,泛着一丝几不
可见的暗红,闷闷出声:“你自己来,还是我帮你……”
宋淼闷在被子里,如瀑的发丝被冷汗打湿,湿漉漉的贴在脸颊上,咬紧了牙关不吭声。
她现在一点都不想见他好吗!
傅锦书垂眸,眯了眯眼,淡淡的看着被子里鼓起的一团,伸手抓住被子,一把掀开:“不出声就是默认,虽然我没做过,不过我可以学。”
扬了扬手里的姨妈纸,如雕刻般深邃有型的俊脸,隐隐覆上一层寒气。
宋淼艰难的睁开一条眼缝,看清他手里拿的东西,只觉一股热血从脚底升腾起来,瞬间蹿上脑门。
泛着苍白颜色的脸庞,先出一丝健康的红,难堪开口:“我自己来。”
“好。”傅锦书绷着脸吐出一个字,忽然弯腰将她抱起来,阔步去了浴室。
进去,将她放到马桶上,他抿着唇一言不发的将东西放在洗手台上,淡定背过身。
“你出去。”宋淼脸颊爆红,汗水泉涌一般往下滴:“好了叫你。”
傅锦书眸光微闪,视线透过镜子,扫了扫她红的滴血的脸颊,唇角无意识的弯了弯,开门出去。
“呼……”宋淼拍拍胸口,长长的吐出一口气,扶着墙虚弱站起身,伸手拿过洗手台上的姨妈纸。
这家伙的速度这么快,难道是去跟裴静借的?
转念一想,没准是他的某个红颜,遗落在隔壁休息室里的。
以余蓝的身份过来那天,她听裴静提过那间堪比总统套房的休息室,只是没进去看过。
虽然不太情愿,但自己现在的情况,走路都成问题,许风棠又不在市内,除了将就,她别无选择。
脑袋发晕的弄完,宋淼挪到洗手台前,吃力拧开水龙头洗手。
镜子里映出她消瘦苍白的面容,黝黑的眼眶,格外醒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