问她何时回去,只当是顺带提起。
奚容本求了七日的假,如今看吉光这无奈笑问的模样,就知道宫秋庭的心情只怕已经很不好了。
奚容略答了伺候的事,才跟他说自己后日就回去。
得了准信,吉光松了一口气,“那奚容姑娘早点回来吧。”
吉光是一大早来,又一大早走,回去的步子明显轻松了许多,奚容的高兴却消失了,或者说,在宫家还是奚家,都不能使她高兴。
天地之大,她总觉得自己寻不到真正的归处。
外头轱辘滚动的声音远去,奚容习惯性地往隔壁看了一眼,那屋子又一次锁上了,人像昨日一样不知去了哪里。
那“哑巴”别又再受伤了。
再伤下去,那具身子骨可挨不过这个冬日了,她心里升起淡淡担忧。
院墙外有人声打断了她的思绪:“容大姑娘怎么站在院子里发呆呢?”
刘二娘簪这粉花的半个脑袋在墙边显现,她身材矮小,正努力同奚容说话:“大姑娘开开门。”
奚容走过去将门打开,才发现刘二娘背了一个小包袱,却不是来探亲会带的礼品之类的东西。
“难得年尾了不用gān活,我就来和我的老姐姐亲近几日,大姑娘不介意我来打扰吧?”刘二娘腆着脸笑。
这是又要闹什么幺蛾子?
奚容心里想着,面上却只说一句“不会”。
刘氏听声走了出来,见妹妹又来了,还带着包袱,忙问发生了何事?
刘二娘将方才的话又重复的一遍,刘氏自当是欢迎的,忙忙地就去灶台上切猪肉,奚容只好帮忙。
所幸一日过下来,刘二娘都没多提别的话,更没有出幺蛾子,只是说些仙啊道啊的治病救人的野闻,将刘氏哄得红光满面,晚上两姐妹还要睡在一张chuáng上说悄悄话。
晚间,奚容又去偷瞧了一回,“哑巴”这次没有受伤,她松了口气回屋睡觉去了。
金兔高悬,已是三更天,院内一片寂静,刘二娘撑着眼皮不敢睡过去。
察觉到刘氏鼾声轻响,她悄悄摸起身去翻带来的包袱,又到奚容屋外细细听了一下动静,确信人已经睡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