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天之后,萧清应邀参加一个会议。在这个城市最中央的大厦里。
车流涌动,人影也川流不息,尽管是在这寒冬季节。
因为会议的时间较短,只有1个小时这样。萧清答应她开完会之后,就带她去别处玩,所以她就上了她的车同他一块儿出来。
“等我,开完会我就回来。”萧清叮嘱了它一句,见她点头,就开了车门下去。
司机也下车抽抽烟,怕在车里会让她觉得拘束。
车里虽然没有喷什么香水,但是因为萧清刚刚呆过,空气中还残留着他的味道,白千寻也觉得心安很多。
车子的架子上放了几本书,是萧清怕她无聊,特地叫人放在上面的。她从中抽出一本,低头在看上面的内容。
还未读两行,思绪又不知不觉回到了一天前的萧家多边会谈。
萧夫人最初时候以为她是个贪钱逐利,还有些小聪明,想仗着腹中的孩子嫁入萧家的女子。
那是她第三次和萧夫人单独见面。
第一次是在中国,在月光城的别墅书房里。萧夫人提醒她注意自己的身份,她只是萧家请来代孕的。
第二次,是在许三宁的精品服装店中,萧夫人对她的情绪有所缓和,告诉她要想不连累萧清再为她受伤,就要先保护好自己。
这是第三次,在美国,萧家本家别墅的书房里。
白千寻不知道萧夫人会以怎样的说辞来劝说自己离开她的儿子,但是,因为有了那个坚定的信念,白千寻倒是觉得心中平静了很多。
既来之,则安之。
书房的香炉里静静的燃烧着檀香。空中弥漫着淡淡的香气。白千寻闻到了,本来还有一丝的紧张,也因着檀香有使人放松精神的功效而放松了下来。
萧夫人轻轻开口:“白小姐,你要知道萧家未来女主人这个位置是不好坐的。”
“可以想象,但我会尽力。”白千寻点头。既然她要嫁给萧清,那么这便是连带而来的责任,尽管她有些不想背负,但也只是想想,终究还是要去做的。
“白小姐,这不是说起来尽力这么简单的事情。萧家的势力范围,萧家经营着的事业,还有萧家年年都要抽出时间去往来探望的朋友,出席的舞会,谈判桌,一间又一间的公司,甚至是国家。这些不是三年五年就能做好的。哪一位萧家的女主人,不是从小就开始学习这些。你做不到的,或者说很难很难,这个位置也不适合你。”
白千寻思索了一下,嘴角轻弯:“萧夫人,并没有人天生就会这些,就如您所言,每一任萧家女主人都从小开始学习,到如今才会有这样的进退有度,收放自如。很多事情并没有想象中困难,前提是想不想去做。”
她停顿了一下接着说:“还有,我觉得我需要告诉您的是,我从来没有遐想过萧家女主人的位置,我从来都不曾对这个位子所带来的金钱,权利动心。支撑我站在您面前说这些话,只是因为萧清这个人而已,我爱他,所以才会想要拥有他,嫁给他,想成为他的妻子,为他分担一些沉重的担子。”
萧夫人眼神中闪过几丝惊讶,看着她的双眼的时间多了一些,似是要从中探究她刚才所说之言是真是假。
如若她的眼中有一丝闪躲,她的脸色有稍许不对,萧夫人就会断言,她眼前这个女人的演技还未曾到家。
但是很可惜,这些统统都没有。白千寻镇定自若,淡然地对上萧夫人想一探究竟的眸子。
萧夫人不禁反问自己,难道真的是自己从最开始的时候就看错人了,这个女人的真实想法是这样的。
萧夫人不禁嗤笑自己一声,多年来的精明锐利,到头来,竟是看走了眼。
“是我有些想多了,不过你先在美国住些日子吧,万一你就改变主意了呢。”
萧夫人刚刚是想用萧家女主人的身份压住白千寻,让她知难而退。但她反倒没有退缩,进退有度的表明自己能做到的一切。后来她的一番真言,道出她能坚持的原因是自己的儿子。
白千寻后来退出书房。
初次和萧父相见,她礼貌的打招呼:“萧伯父好。”
“你好。”萧父虽然已到了知天命(50)的年纪,但是看上去依然神采奕奕,气度不凡。萧父脱下身上的大衣递给身边的女佣,回答她道。
“你是萧清喜欢的女人?”
“是我。”
“我看你还不错,见过夫人了吗?”
“见过了。”
“他可曾为难你。”萧父笑道。
白千寻也笑道:“算不得为难,只是教导了几句,想叫我知难而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