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大老鼠跑的并不快,嘴里似乎叼着个沉甸甸的物事,瞧这只老鼠的个头要比我在岭上吃的那只小一些。它七弯八拐,穿过数重的殿院,便停在一处大屋前,房内掌着灯,屋中之人显然还没有安寝。这只大老鼠对寺院里的道路非常熟悉,显是经常来黄草寺。
但见那大老鼠用钢筋一般粗壮的秃毛尾巴敲了三下房门,这一举动让我大跌眼境,这大老鼠肯定成精了,居然知道进屋先敲门。这时,房门微开,那大老鼠竟大摇大摆的走进屋去。我蹑足潜踪来至窗下,捅破窗棂纸,朝屋内窥视。
屋内灯烛通明,一人一鼠。那人身高肥壮,头顶受戒,杖家之年,赤身露背,只穿了一条短裤。但见那大老鼠将嘴里叼的黑布袋放在地下,用嘴很熟练的将袋子的扎口绳解开,待除去黑布袋,里面装的竟是个垂髫之年的孩童。
但见那和尚满意的点点头,取过一个盘来,放在地上,那大老鼠冲他摆了摆粗壮的尾巴,就地食之。那和尚阴笑不止,将地上的女童抱至床上,便开始扒她的衣裳。看罢,气的我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圆睁眉下眼,挫碎口中牙,一脚蹬开房门,闯将进去。
“嗨!秃驴!你干什么?!”
一声断喝,人鼠俱惊。面前的大老鼠见生人入屋,直扑过来,我劈面一脚,横着将那大老鼠踹飞撞墙,登时脑浆迸裂,毙命血泊里。武功是越练越深,师父授的这门内功唤做“如意步武,六象独尊功。”我早已习得一定的火候,这一脚我加了内力,别说是只老鼠,连顽石都可断裂。如今的我,早就不是那个毒鬼了。
那和尚见来者不善,抢去墙上摘刀,寒光一闪,戒刀出鞘,直奔我扑来。和尚的刀很快,我可没有师父那般功力敢用两指接刀,我闪过他三记快攻,窥了个空,在和尚的背部摁了一掌。这一掌不但未打动和尚,却震的我手臂微麻,宛如打在磐石上。这和尚显然练了一身的硬功,我内力尚浅,蛮力定是伤他不得。那和尚阴笑不住,端相着我,显是未怀好意。
“秃驴!看你妈!”我一掌袭去,又与他斗在一处。
我虽打不动和尚,他却也奈何不得我。来来往往,便斗了将近十合,那和尚显是有些心急,刀刀加紧,步步紧逼。正斗着,我忽地心生一计,窥了个空,抽身奔向门去。那和尚只道我敌不过欲逃,压刀追来,见他上钩,心下大喜,我一把抄起龛的香炉,陡然回身,劈面扬去。那和尚却没料到我这一招,整炉的香灰全砸在面上,但见他乱抓乱叫,秃头上登时撞出数个青包。
我趁机用手中的香炉打掉和尚手里的戒刀,一脚将其踹倒,拾刀在手,在那和尚的左腿割上一刀,后者痛叫一声,抱腿嚎叫。他中了我一炉的香灰,若不清洗是看不见东西的。
“你再叫!再叫我砍死你!”我又再和尚的那条腿上砍了数刀。
“我不叫了!不叫了!少侠饶我性命!饶我性命!”那和尚连连求饶。
“我问你!那孩子从哪儿拐来的?你是不是黄草寺的方丈?”我持问他。
“正是贫僧!那孩子不是我拐来的!是老鼠偷来的!”和尚道。
“胡说!老鼠岂能懂得偷盗孩童?你若再不如实讲来我可要下手!”我厉声道。
“别别别!贫僧句句实言!绝无半句虚假!那老鼠贫僧自小便喂养于它,颇有灵性,可通人意。”和尚道。
“那你偷盗孩童作甚?”我问道。
“少侠有所不知,与童男童女行房事可长寿不老!所以贫僧才让老鼠去岭下村庄偷盗童女与其交欢。若少侠饶我性命,我愿意与你共享这长寿之术!”
“去你妈的!”那和尚话音未落,我一刀便将他的秃头砍落,蹬尸在地。
待我来到床边一看,恨的我回去又砍了那和尚的尸身一番。床上除了那个老鼠新盗来的孩童之外?,还倒着三个赤条精光的女童,另外两个已经死了,剩下那个也是气息奄奄,状况很糟。我草草的给她穿上了衣裳,见那新盗来的女童一直昏迷不醒,显是中了什么迷药。在那和尚的衣物里翻出数个小瓷瓶,逐一打开给那孩子闻了一遍,我也不知道她中的是什么迷药,只能挨个试试了。果然不出所料,试到第三瓶时,那女童真的醒了。
“这……这是哪儿啊?”她问我。
“没事了!你可以走吗?回家了!”
那女童点头,问我:“你救了我吗?”
我点头。
这时,一只耳他们奔进屋来。那少女见地上一具血淋淋的无头尸,吓的赶紧按住了嘴,险些叫出声来。
“我草!这秃驴咋还玩自残呢?”一只耳道。
我还没来得及说话,但见这女童跃下床去,直接扑到那老人的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