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不是因为自己，母亲也就不会死守着那份早就枯萎的婚姻不放手，到最后，抑郁病逝。

要不是因为自己，岑嘉嘉就不会撞车，江天恒就不会为了保护她这个千古罪人而昏迷不醒那么久，连医生也一脸不确定的告诉她，“我很抱歉，真的不知道他什么时候会醒来，有可能随时醒来，也有可能永远——”医生没说完，她就说了谢谢，走出了房间。

不敢再听下去，即便她知道，这样的做法很没礼貌。

“你在想什么呢？”江天恒轻轻敲了下她的额头，她这才反应过来，直了起身子，放开男人，坐在床边的凳子上。

“没什么。”她虚弱的一笑，她能说她其实在想，她究竟要什么时候离开最好，她不想让男人真的一脸嫌弃的逼他离开，但也不想就这么走掉，她，不想，真的不想，就这么放弃。

“我在想，你醒来了真好，这下宝宝就能看到睁着眼睛会说话的爸爸了。”每次一有空，她就会带宝宝过来看爸爸，宝宝现在已经快三个月了。比起之前满月的时候，已经变了好多。

“臭小子不会都忘了我吧？我可一点都不想他。”想到老是跟自己争宠的臭小子，江天恒语气不善，虽然表面上不太喜欢宝宝，但是沈悦知道，这个男人其实最喜欢小孩子了，每次看到小孩子都是一脸的宠爱，他只是嘴硬而已。

“是吗，他现在可是一看到你的照片就会特别开心的笑呢。”沈悦故意说着，语气满是惋惜和遗憾。

“真的？”江天恒的表情看起来有点不相信，但是不相信里面更多的是惊喜，他想要确定般的看着沈悦，“他认得我？”臭小子总算没让他失望。

“真的不能再真了，你要是不信啊，等你出院了回家了就能看到了。”沈悦有点想笑，一眨眼，她又回复到那个好似不会大声说话不会崩溃不会直接又热烈的扑过去抱住某人说“我爱你”的人了，虽然知道这样的她是最常见的，但是江天恒还是有点怀念，刚刚抱着自己的沈悦，一脸深情的说着爱他的小女人模样，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清醒的就像是个旁观者。

“阿悦——”他的声音带着些沙哑，像是说了太多话一般的磁性嗓音，低低沉沉的唤着女人的爱称，她看起来带着些不确定，但是他自己也不知道，她究竟在不确定什么。

“嗯？”沈悦抬头看了男人一眼，然后又低下了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