兰兰文学

繁体版 简体版
兰兰文学 > 何日君来花再开 > 第二十章:放逐

第二十章:放逐

我总是想,我就是一个被放逐的人。家,于我而言,只是一个奢侈品。

现实和回忆交织在我的睡梦中,我竟不知不觉都睡着了。睁开眼睛,他目不转睛地看着躺在床上的我。

“该死,我爱上你了。”他坦诚。

这是他最不愿意承认的事情,看得出来。

“我,我没有爱上你。”我和他针尖对麦芒。

他似乎很受伤,“有一天,你会的。”语气中总是透着自信,这个男人,真是具有狼的血性。

记得初见他的时候,他就说过,只要他想得到的东西,就一定会得到。

“我满足你。”我很敬业地搔首弄姿,脱调了外衣,这已经是第二次,我在他面前卖弄风情,展示我的裸体了。

我对自己的身体曲线,有种很强的优越感,凹凸有致,而且是年轻的。

黑色的大网丝袜透露出十足的魅惑,我轻甩掉高跟鞋,用脚在他的大腿上来回摩挲着,这是很明显的讯号。

他只是坐在我面前冷笑,深知我这样做的目的似的,只是任由我折腾,像一个不容侵犯的神明。

我对他的勾引,又一次以失败告终。

他轻轻地抚摸我海藻般的长发,并轻轻地靠近,深吸一口,“很香。”

“我要走了,有事情忙,桌上有张银行卡。”

我被买断的真相竟然是这个,他爱我。听够了男人的海誓山盟,甜言蜜语,我对什么情啊爱啊的,早已经没有了感觉。

与其在爱的海洋中不知所措,如一只汪洋中漂泊的小船,随时有沉沦的危险。

索性选择无爱,没有爱,或许就不会受到伤害,活得也比较潇洒自在。更何况,我这样的女人,有资格说爱吗?

内心深处的自卑总是时刻告诉我,要循规蹈矩,要记住自己的身份。

罂粟最近也常常和我谈起所谓的“爱”。

那个包养他的男人最近对他似乎有些冷淡,电话不接,短信不回,而且总是说自己很忙。

“这个月倒是给我打钱了,银行卡和信用卡里的钱足足的,但是见不到人。”罂粟有些落寞地说。

想当初这个男人追求罂粟的时候,真是无所不用其极,甚至动用了私人直升飞机,高调求爱。反正他老婆不在本地,他玩得多过火也不怕后院失火。

罂粟知道自己很迷人,也知道男人是真的喜欢她,在他为她一掷千金的时候。

尽管罂粟一次次地不屑他的感情,只是炫耀他对她的宠爱,“跟姑奶奶谈感情,你说这老头是不是脑袋出问题了。”

“也许他真的喜欢你,想跟你一起也说不准。”

“那他离婚啊,跟我证明。”

罂粟倒是现实,他觉得证明爱的最佳方式就是男人为你付出多少。

如果只是言语上的情深,实在没什么新鲜,上嘴唇碰下嘴唇,谁不会说呢?他的温存体贴,于他而言,没有太大的意义。

罂粟拿着一个高脚杯,风情万种,身上的亮片金色紧身连衣裙,更让她显得光彩照人。

“现在就是给我钱,我倒不适应了,姑奶奶要钱,有的是男人想给,说什么爱我,放屁。”

她有些愤怒了,看来她是自己动情了,只是不愿意承认。

而现在,对方落荒而逃,她感到的是前所未有地无聊和落寞。每天我都陪着她,她喝得醉醺醺的,嘴里胡言乱语,似笑非笑,偶尔还带着哭腔。

现在的罂粟,于当年初见她的时候,真的有某种惊人的相似。

本以为我们会被生活打败,向现实屈服,但是实际是,我们比任何人更渴望真爱。

在骨子里,每个女人都是渴望真爱的,即使是我们这样生活在暗影中的女人。

罂粟比我还要小几个月,当年是因为家庭困难,父亲签下了一屁股的赌债才做了这一行。这些当然不是她告诉我的,是肖叔和我说的。

我们有着不成文的规矩,只在一起快乐,从不一起咀嚼悲伤。

把悲伤留给自己,在一个寂寥的角落里,暗暗舔食伤口,不叫别人看到我们撕裂的灵魂和痛苦的嚎叫,只告诉自己,“我很好。”

这是第一次,我见识了商场上心狠手辣的天阎澈。

自从被天阎澈买断以来,我们很少在“笙歌”里厮混,他多是带我出去约会,类似看看电影,跳跳舞,带我开车兜风。

『加入书签,方便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