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季南看书看得投入，竟不知外面的天已经黑下。

季霜到时辰来接人，少年似乎一直维持着一个姿势不动，他待在角落里，双肩有些微微颤动，像是在哭。

“小师弟，你没事儿吧。”季霜很担心，他的语气放的很轻缓，生怕惊扰到因师父责罚而伤心难过的少年。

林季忍着笑，他憋得好辛苦，可若是笑了出来，就该停不住了，到时候肚子会疼。

他听见有人在叫他，便将脸转了过去，一双眼睛里满是泪渍，脸色红润。

事实果然和自己猜测的一样，季霜的目光更加怜惜了，里面装的是兄长对弟弟的关心疼爱。

“小师弟，你快出来吧，我已经把锁给取下来了。”季霜说着便伸手推开了木门，走近了，才看清少年如玉的脸上，沾满了细小的白色糖粒。

他用手低着唇，轻声笑了笑，“小师弟，你的脸上沾了东西。”

林季南手忙脚乱地用袖子去擦，从一个从头到脚精致到头发丝儿的小师弟，变成了一个粗鲁的糙汉子。

这副模样落到自带兄长滤镜的季霜眼里，少年便是率真可爱。

两人一同往回走，他们五个师兄弟住在一个院子里，每个房间都是单独的。说是有五个人，其实只住了三个人而已，还有两个人喜僻静，自己去后山伐了木头搭建了房子。

“大师兄，我们回来了。”季霜抬脚进了院子，等候许久的男子点了点头。

大师兄张子启，严肃刻板，功课最好，人也是弟子中间最勤奋的，被赵宗和当成好学生范例四处宣扬。

张子启应了一声，随即走到少年面前，递上手里的东西，“小五，这是今日的笔记，你回去之后温习几遍，师父明早会点你起来，若是不能对答，他是要罚你给后山上的灵植施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