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过往，白老爷子说的时候语气很平淡，顾盼兮和墨时奕却能想象得到其中的惊心动魄，顾盼兮从齐管家手中接过温热的毛巾，按了按有些涩的眼角。

“你妈没了这件事我本来想瞒着你爸，可是你大舅母怕了，拿着那两具尸体的照片去找了你爸，你爸一下子就废了，他不认罪，却也不为自己辩解，仿佛整个人没了灵魂。”

“后来我去找他，跟他说那不是你妈，或许你还活着，让他撑下去。”

“我们悄悄的找你，你二舅舅当年特地沿着你妈逃出去那条路找了一遍，可惜线索被毁的七七八八，他找了许久也没找到什么有用的线索。”

顾盼兮听到这里心中一动，“外公，二舅舅现在在哪儿？我想去看看他。”

白老爷子去端茶的手一顿，然后缩了回去，长长的叹了一口气。

“这件事，我一直都不知道该怎么跟你说。”

“你们知道的关于令宜的事情，是不是都是五年前令宜来到江城，大刀阔斧的和戚家斗上了，结果被戚家制造的车祸撞成了植物人，至今还在郊外的疗养院躺着？”

顾盼兮点头，“这……难道不是吗？”

连墨时奕都露出了惊诧的神情，毕竟这件事在江城也算得上是大事，白令宜当时出车祸的新闻照片都有，只是隐藏了白令宜的名字而已。

想到这里，墨时奕心中一动。

难道这件事本身就有问题？

“在疗养院躺着的确有其人，却不是令宜本人，是令宜当时的助理，令宜他早在我的安排下去了国外生活，他的妻儿也跟着一起。”

顾盼兮皱了皱眉。

“是不是不太能理解？”白老爷子问了一句。

“我是不太明白，戚家是靠着袁城起来的吧？袁城这个人怎么就让你们忌惮到了这个地步？”

“外公你在江城，放出这些流言，也就是给人看的，对吗？”

白老爷子伸手想要摸摸顾盼兮的头，伸到一半又缩了回来，“眼见他起高楼，眼见他宴宾客，眼见他楼塌了……云家和白家都是起来的太快，风头太盛，才经不住风吹雨打啊！”

“袁家何尝不是如此？不过二十年河东二十年河西罢了！”

白老爷子摇摇头，“你现在还小，以后就懂了。”

“不说这些，我为什么要把你二舅舅送到国外呢？盼兮，你可知道有些人过一段时间就会失忆？”

顾盼兮一愣。

“你是说我二舅舅他……”

“你想的没错，你外婆就有这个病，有一次突然忘记了自己是谁，就这样没了，我以前也不知道你二舅舅有你外婆这个病，因为以前他忘掉的记忆很短，平时也没表现出来，直到五年前他出车祸，一下子忘掉了好几年的记忆，才查出来有这么一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