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夏橘生断然拒绝,没有一点商量的余地,“你刚做了手术,在没有得到医生的许可之前,你不能洗。”
说完,她大概是觉得自己的语气太强硬了,抿了抿唇,又小声补救了一下:“我也是为了你的身体着想……再说了,我又不会嫌你身上有味……”
最后面这一句,细若蚊萦。
但奈何,墨非离的耳朵太尖,纵然她说得很小声,他却还是听得一清二楚,俊颜阴了又阴,半响后,他气闷地吐出一声:“不知道是谁嫌弃谁!”
不知道是谁,比猪还懒。
只要是心情不好,或者是哪儿受了伤,她就能找到借口邋遢,要么不洗澡,要么就向他撒娇……
每每都是他先受不了,抱她去洗的澡,现在两人的位置一对换,她倒好,立马在那嘀咕上了。
墨非离越想越不爽,懒得再搭理她,翻了身,便想着躺下床休息。
却不想,他的动作太大,不小心牵扯到胸前的伤口,疼痛蔓延。
看到他皱眉,夏橘生立即走上前,右手搭在他的肩上,紧张地问道:“怎么了?是不是伤口痛了?要不要我叫医生?”
“不用你管……”墨非离像个孩子般,拨开她的手,冷漠道:“我要休息了,你离我远点。”
闻言,夏橘生的眼底划过一抹黯色,“……好。”紧跟着,她又说道:“你睡吧,晚安。”
“……”
墨非离的心脏涌起一阵密密麻麻的刺痛,几乎是在看到她脸上露出难过的表情时,他的手臂不由自主的想拥她入怀,却被理智狠狠压住。旋即,他忍不住自嘲一笑,心想她伤他的时候十分顺手,轮到他自己,竟该死地还是舍不得。
舍不得……
舍不得伤她,舍不得让她受委屈……
他收回了目光,无声的命令自己不要再多看她一眼,再看的话,他怕自己忍不住心软。
于是,自顾自的躺了下来,闭紧眼眸,薄唇抿成一条冰冷的直线,身上散发出拒人于千里之外的冰冷气息。
夏橘生轻轻地替他掖了掖被子,随后,她从床柜上拿起遥控,关掉病房里的灯光,脚下轻轻地,走到靠窗边的沙发上,先是设置了明天早晨的闹钟,然后和衣躺了下来。
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中,她睁着一双疲倦的眼睛,直直望向病床上的墨非离,时间不知过去了多久,她的眼皮撑不住,终是迷糊睡了过去。
接下来的几天,墨非离的冷漠一分未减,对待她,如视无物。
夏橘生表面上装的坚强,背地里,偷偷的红了好几次眼眶……
被他捧在手掌心上,已成了习惯,突然叫她再去面对他的冷漠,她实在无措。
谢涛来了,和墨非离汇报收购宣氏的进程,以及好几份重要合同,需要他的亲笔签名。
不需墨非离开口赶人,夏橘生自觉地走出病房,原想着,去替两人买早餐的,可半路上,却接到高波的电话,高波关心她,聊了几句,她突然想到请高波帮一个忙,便顺口提出见一下面。
高波手头上没事,便答应了下来。
夏橘生约在一家早餐店,等高波一来,就把菜单递过去,说道:“师兄,想吃什么尽管点,我请客。”
请客……
高波这人精着呢,一手把菜单接了过来,一边挑眉道:“有事求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