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醒来,第一个见到的人是完好无损的麝月,他站在我面前,我笑了。
他却一脸神色凛然,他端着一个朱红色的托盘上面覆盖着一块胭脂色的缎子,我愣了愣,忽然有些窒息。只见他的手掀开那快薄缎,乌黑的青丝飘了出来,一缕一缕的散乱到地上。
我扑上去,伸手去抓那些乌黑的丝……
“这不是真的……”
“不是真的……”
“这不就是你想要的吗?”麝月冷冷地道。“你满意了?”
是啊,这就是我想要的……
让他死心,也让我自己死心……
“他说,是他不要你了,不是你不要他。”
我闭上眼睛……
谁曾躺在我的耳边,低声对我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谁在木芙蓉开的最灿烂的季节里,站在飞花从里,为我插上精致的凤簪。
谁曾同我说:“我只想你好好活着……”
那是谁啊?
为什么远的像是梦里才出现过一般……
我的小妖孽去了那里……
他去了那里啊……
他被我亲手杀了……
我蜷缩在原地。
左胸有个地方,疼的死去活来。
是了,他死了。
他被我亲手杀了……
两年后黄梅时节家家雨,我坐在屋檐下有些怨念的盯着从飞檐上落下来的雨珠儿斜飞下来,我侧过身换了方向撇着身子继续看雨。
一年之中我最讨厌的时间就是雨季,因为雨季就不能出去踏青,不能出去钓鱼,不能出去看潋滟。
不能出去踏青就意味着吃不了野味——两年前,我带着麝月下了山,我不想再回云翔或北冥了,也不想去大业打扰木莲,她被我这么一搅已经够头疼两年的了,所以想找个安宁的地方住下。
恰好眼前就有一个,杏子镇是个好地方,麝月在这里本来就有地产也有人脉,于是便住下来了,他依旧开着他医馆,我依旧做米虫,除了吃喝玩乐就是等死——我暂时还不想死,因为不想去见飞雪,我死活磨着让他等也是因为自己心里有点小不爽,反正日后我是要跟他厮混了,他活该多等几年。
哎呀,扯远了,扯回来,重点是现在跟着麝月过日子,这和当年我跟着飞雪,跟着云涯,跟着莫非池,跟着楚玉寒是完全不同的两个概念啊两个概念,其实最大的不同就是麝月是个大夫,所以衣食住行上样样讲究健康,最重要的是他还是个很善良的大夫。
讲重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