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说吧,你和崔慧明是怎么回事?”
“我一开始的确是把问题想简单了,觉着只要努力创造机会和她多合作,然后努力的配合好她,就会得到她的青睐,可是快一年了,我们也的确合作过几次,比方说最初的华源企业的业务,她当时就表现的很欣赏我,但只是欣赏而已,那是一种,”我发现我找不到适合的词,常江已经替我说了出来:
“那是一种成年人对孩子的欣赏,而不是同事间的甚至是上下级之间的欣赏。”
“天啊,难道你是电脑吗?为什么只要给了你一部分信息,你就能马上延续下去呢?”我都快哀号了——人可以聪明成这样吗?
常江笑了笑:
“你把事情想复杂了,其实我能够准确的形容出来,只是因为我也有过这种经历而已。”
“你还有这种经历?”我难以置信,我想不出谁会在合作中,把常江当孩子。
“我当然有,每个人在职场上都有一个起步阶段,而我现在在我工作岗位上,也正处于起步阶段,所以被人当成懵懂无知的孩子,这很正常。你接着说吧,现在你们的这种状况还没有改观吗?”
“应该说没有。”我老实的回答,“我和崔慧明好像停滞在了一种特定的关系之中,就是她对我很好,也肯给我机会,但是一直以来,她给我的所有的工作机会都是在同一个水平线上的,也就是说,我现在在完成她给我的工作的过程中,并不能不断的获得提高,所以我和她的关系也就没有办法拉近。我现在最渴望的状态是,她能够不断地给我比上一次更难的工作任务,这样,哪怕我工作着很吃力,但是同时我也可以进步,而且也可以更好的展示出我的能力,可是我做不到这一点。这可能是我现在最大的烦恼了。”
常江点了点头:
“听起来是挺让人郁闷的,你又不能直接走到崔慧明的面前去,要求她给你一些更高级的工作任务,先不说没这么要求的,最怕的就是,你要是真要求了,她结果真给了你一项任务,你彻底干砸了,那就全完了。”
“是啊!”我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所以现在这种状况让我特别郁闷。”
“可以理解,人最怕的就是停滞不前,每天都重复着相同的东西,这种胶着状态会让人窒息的。你不是很会哄女人吗?难道这么长时间了,你和崔慧明的私交还没有一点儿进展吗?”
常江的问题让我愈加气馁了:
“唉,这个比工作状态更让我郁闷,这个崔慧明简直是太……,怎么说呢?我觉得对她最好的形容就是火,她这个人真的就像是一团火一样,不管你把什么东西扔到她身边去,她都能把它引燃了,并且借此机会又烧的更旺一些。而每当你靠近她的时候,就会觉得她很明亮、很温暖,很吸引人,可是你千万别离她太近了,否则她就会把也当柴禾给烧了。所以现在的结果就是,我总是靠近她,但是每次不过是给她补充了新的燃料,让她燃烧的更好了,然后我就又不得不躲开了。”
常江露出了玩味的笑容:
“这么说起来,这个崔慧明,还真是有点儿意思。”
“反正挺难对付的。”我有些懊恼的说,“怎么样,常江,你有对付这种人的经验吗?”
其实我问这个问题的时候,是并不抱什么希望的,因为我通过这几个月的观察,基本已经确定了崔慧明根本就是无招可对。
可是当我问完了之后,我很惊异的发现,常江竟然是一副若有所思的神情,我赶紧问道:
“你是不是要告诉我,你有办法啊!”
“你先别这么迫切呢,我再好好想想,等有了具体的眉目了,我再跟你讨论。不过现在我给你一个建议。”
“什么建议?”
“就是如果你还想当崔慧明手里的那把刀的话,那么不管崔慧明现在给你安排的工作多么枯燥、重复,你全部都要踏踏实实的去做好,不要显出不耐烦来,更不要显出敷衍来,一定要做到,每一次都像第一次接受工作任务那样,满怀热忱的去把它做好。现在你也算是当领导的人了,所以你应该也能够明白,领导最不喜欢的就是浮躁、投机取巧的员工,只会喜欢埋头苦干的,这是亘古不变的真理。”
带着精神上的高度放松,和工作经验上的丰厚收获,我返回了北京,我发现跟常江出去旅游真是一件非常合算的事情,等于在玩儿的同时上了一个职场实用技术的短训班。所以周一我走进公司的时候,自己都觉得自己神清气爽。
我一进办公室的外间,就看到孙磊正坐在许丽娜的位子上,而许丽娜不知道去哪儿了。看见我走了进来,孙磊一下子就弹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