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天我和钟涛一直聊到了下午四点多,我也提出来,可以把赵默叫来,大家一起沟通一下,钟涛给赵默打了个电话,然后告诉我,赵默知道了我也参加这次竞聘之后,犹豫了一会儿,说既然是这样,那还是不要见面的好。
虽然不明白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想法,但是这种事情也没法强求,只要自己尽了心力就好。
钟涛离开之后的那几天里,我一直在反复揣摩着钟涛问我的那些问题,我已经把这些问题都打印出来了,没事的时候就会拿出来看看。
这天晚上,我回房后躺在床上,又习惯性的拿起了这一叠整理出来的资料。虽然已经看过很多遍看了,但是每次看,我都不禁会对钟涛升起由衷的佩服——到底是做过这么多年分公司总经理的人,他所想到的每一个问题都落在了裉节儿上。
我和丁晓谈完之后,虽然也隐隐约约的想到了一些需要关注的侧重点,但是却不如钟涛所想的范围这么周全、关键点这么详细。解答了他所提出的这些问题,等于也把我自己的思路理顺了一遍,让我的思维变得分外清晰了起来。谁说帮助别人都是无偿的,至少我这次帮助钟涛就带给了我自己极大的帮助。
助人为快乐之本,虽然这句话用在这里不太贴切,但足以证明,好心一定会得到好报的。(当然,很久以后我才知道,这不过是我自己一厢情愿的想法,可是现在我却一点儿也没有想到我这次做的这件事,会给未来留下那么大的隐患。现在,我还只是一味的沉浸在和钟涛的相互信任得到进一步提升的兴奋之中。)手机响了,我拿过来一看,竟然是方芳打来的电话,我蹭的一下就坐了起来,觉得自己自己全身的血流速度在一瞬间就变的不正常了,我很庆幸我的心脏和血压都没有问题,否则真承受不了这种突如其来的紧张。
“方芳你好,我是欧兰。”虽然方芳只是这次竞聘办公室的一个普通工作人员,但是我一开腔还是力求做到尽可能的职业化。我希望能够通过一切机会,让人们尽可能的信任我的能力。
“欧兰你好,对不起这么晚给你打电话,没影响你休息吧?”
“你太客气了,我还没有休息,有事吗?”此时我的心里是很期待着她能有点儿实质性的事情的,在我经过了那么强烈的震动和紧张之后,如果只告诉我一件无关紧要的事,那就太残酷了。
“如果你时间方便的话,明天上午九点,请到总部竞聘办公室参加一次考试。”
‘考试?竞聘还要考试?’我感到奇怪,姜虹不是说只演讲和回答问题就可以了吗?不过也顾不得多想了,我马上回应道:
“没问题,我准时过去。”
“那好,请八点五十分到场。”
“好的。”
“就这样,我没别的事情了,你休息吧,再见。”
“再见。”
我收线之后才来得及看了一眼时间,现在已经晚上八点半了,她竟然这会儿才发通知,如果有人临时离开上海怎么办?或者像赵默那样在外地的人,赶不过来怎么办?竞聘办公室的行为是不是有些草率了?
当我召集齐了她们三个,把我的问题向她们提出来之后,首先姜虹就对我的问题嗤之以鼻:
“草率?人家才不草率呢!人家就是故意用这种办法试验一下,看看你们这些竞聘者是不是从心理上重视这次竞聘,如果你们真的是发自内心的重视的话,那肯定就不会离开上海太远,而会随时在这里待命,一旦有了消息,就会马上想办法在规定时间返回总部!明白了吗?”
我还是不明白:
“那要万一谁们家有点儿临时情况呢?这种考验办法也太不人性化了吧。”
我的话一出口,就意识到自己一定说了什么大逆不道的言论,因为姜虹直接举起了已经送到了嘴边的杯子,作势就要把一杯水泼到我脸上!
当然她不会真泼,可是通过她的动作,我还是充分理解了她此时心中的狂躁:
“我说欧大小姐,你这是做什么梦呢?人家公司竞聘如此关键的一个职务,你竟然要求人家人性化?我看你还真是没在私企里干过!实话告诉你,你们公司够人性化的了,这要是我们单位,倒是不会临时通知你过去,而是从开始竞聘那天起就不让你离开了,反正单位里有食堂有宿舍,进入规定范围后手机信号都被屏蔽了,你进来以后就不用和外界联系了。”
“为什么?”我惊问。
“为什么?不为什么?因为单位需要确定你可以真正做到以单位为家!要不万一用了你,你今天请假了,明天家里有事了,损失算谁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