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他就站在她的面前,她却好像觉得他们隔着很远。
苏时意不知道他是怎么了。
她只觉得自己的心口很堵,她想质问为什么沈宜宁离他那么近,想质问他为什么看到她时连一点欣喜的表情都没有。
那么多问题积压在心口,苏时意几乎快要喘不上气。
然而,她张了张唇,最后却只哑声问出了一句。
“你很缺女伴吗?”
殷延唇线抿紧,没有说话,侧脸线条冷硬紧绷。
不说话,就是默认了?
苏时意眼睫轻颤,喉咙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紧紧攥住。
比起看见沈宜宁在他身边,她更在乎的是殷延看见她时的那个眼神。
为什么,那么冷漠。
苏时意咬紧唇,努力维持着平静,慢慢开口:“殷延,今天是七夕节。”
她坐了将近二十个小时的飞机,是特意来和他过节的。
苏时意的眼睛是红的,脸色也苍白得不正常,目光却还是执拗地盯着他。
殷延沉默地看着她,眸底翻涌的情绪被紧紧压下,暗得无法察觉。
他的喉结轻滚了下,终于冷淡出声。
“你是为了这个才来的吗?”
话音落下的那刻,苏时意瞳孔一缩,整个人仿佛被定在那。
几秒后,她似乎是意识到了什么,嗓音发涩:“你什么意思?”
殷延垂眸看着她,有些自嘲地勾起唇角,眸里冰冷一片。
他的嗓音发哑:“苏时意,你说过的那么多句话里,究竟哪句是真心的。”
话音落下,她的身形重重一晃。
话已至此,苏时意什么都明白了。
他都知道了。
苏时意深吸一口气,身侧的手指在微不可见地颤抖,嘴唇几乎快要被咬出血来。
海水没顶一般的窒息感层层堆叠,压抑得让她喘不上气,小腹的钝痛一阵阵传来,她的脸色也变得惨白如纸。
有那么一瞬间,她觉得自己很可笑。
苏时意一直知道自己不是什么单纯善良的人,她坏得很,所以她想接近殷延,利用殷延的手报复白熙。
但她忽然发现,她坏得不够纯粹。
既然要利用,就应该管住自己的心。
所以现在这样,都是她自作自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