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延和林沁晚之间,恐怕很难和解。
她只能祈祷殷延不要知道她今天偷偷来看望林沁晚的事。
因为苏时意自己的心里都觉得自己像个虚伪的墙头草,殷延恐怕就更会这么觉得了。
林沁晚昨晚才转出ICU,清醒了没一会儿,又睡过去了,苏时意甚至没进去病房。
隔着玻璃,她能看到病chuáng上的女人戴着呼吸器,形如枯槁,与上次殷家家宴的状态完全不同,仿佛生命的进度条在一夕之间被缩短了大半。
苏时意看不得这样的场景,总会让她想起自己的母亲。
世上最让人无能为力的,从来都不是生离,而是死别。
所以苏时意无数次觉得,自己已经足够幸运了。
至少,她的妈妈还活在世上,她还不是自己一个人。
她鼻尖蓦地有点发酸,不忍心看下去这样的情景,转头问殷子墨:“伯母的情况..还好吗?”
病房外,殷子墨身上的白大褂还没换下来,清俊的面容透着几分憔悴和疲惫。
因为林沁晚的病突然复发,他昨晚整夜守在病房外不曾合眼。
他的嗓音依旧温和,却藏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哀伤:“目前已经脱离危险了,只不过后续应该就只能留在医院里化疗了。谢谢你愿意过来,时意。”
苏时意听见这话,也大概猜到了林沁晚目前的情况是真的不好。
她没再继续追问下去,殷子墨又说:“我送你回去吧。”
苏时意连忙道:“不用了,你医院工作这么忙,我自己回去就好。”
“那我送你下去吧。”
见殷子墨执意要送她下楼,苏时意推拒不了,只好答应下来。
两人并肩走进电梯,楼层徐徐下降。
这时,殷子墨忽然想起什么,温声开口:“对了时意,最近医院一直有点忙,也没抽出时间去福利院看看孩子们,之前让朋友在国外给孩子们带了些礼物,你最近有时间过去吗?”
苏时意:“没问题,刚好这周末拾遗香水要去福利院做公益活动,我顺道一起帮你带过去。”
电梯门打开,苏时意刚迈步走出电梯,视线盲区处,一个护士推着病chuáng匆匆从拐角处冲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