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这句,她也不管苏政华是什么反应,直接挂断了电话。
忽然像是突然被人抽去力气一般,苏时意靠在墙边,身子慢慢脱力地滑下来,她靠坐在地上,把脸埋在膝盖里,想要短暂地喘息片刻。
她回到苏家的过程实在是太艰难了。
难到她自己甚至都不想回首。
刚回到苏家那两年里,秦芝防她就像是防贼一样。
那时候她为了从苏政华那里得到她应得的,苏时意只能装乖讨好,在苏政华面前演出一个单纯无邪的好女儿模样,哪怕她心底恨得要命。
那是她还只是个学生,根本挣不到母亲的疗养费。
如果不能从苏政华那里要来钱,她就只能看着母亲活生生病死在医院里。
不行啊,她怎么能亲眼看着母亲病死。
哪怕回到她最讨厌的人身边,哪怕不得已笑脸相迎,苏时意只能一遍遍告诉自己,她得忍。
她早就明白,一个人如果想得到什么东西,只能自己拼尽全力,去伪装,去争取。
天上没有白掉的馅饼,世界上更没有无缘无故的爱。
多可悲啊。
爱这么奢侈的东西,她从自己的亲生父亲身上都得不到,又何况别人。
所以还是拼了命地去搞钱吧。
有了钱,她才不必再担心母亲被从医院里赶出去。
生活才能有保障。
她可以不被爱,但她得活着。
*
得胃痛缓过来些许,苏时意才回到包厢里。
烟酒味浓重的地方,对她的鼻子来说是种折磨。
这会儿,她才刚回到包厢里,手机屏幕就又亮了起来,还是苏政华的电话。
胃部的灼烧感阵阵袭来,苏时意心烦意乱,索性直接把手机关机,然后扔回包里。
和殷子墨的婚约没有了,坏处还是有很多的。
譬如在这种应酬酒局上,以前因为她是殷家二公子未婚妻的身份,不少人还心有忌惮,不敢明目张胆地吃豆腐揩油。
而现在,没了那层身份庇护,苏时意不过是一家小香水公司的老板,还是让很多人都瞧不上眼的私生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