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广寒伸出小手碰了碰眼角的伤,疼的呲牙,刘红梅一巴掌打开小手,又轻吹了吹伤口。
瞧着那瘦小的身躯上磕磕巴巴,她心中不知滋味。
“你认识那几个孩子?”
“都是村里的人,别村人怎么会嚼舌根。”秦广寒嘟囔着,撅着小嘴,不再害羞让刘红梅瞧见他的身子,大咧咧的打开腿。
刘红梅尽量放轻手下的动作,一点点擦着伤口。
这欺负人的事,她也没干过,只是她觉得,这些孩子凭什么以多欺少,秦广寒还只是个孩子,一定是孩子家里大人挑唆,她心中不平。
细细的给秦广寒擦干了身上水珠,上了药,她悄悄出门。
村里有孩子的人家,就那么几个,能有胆量打人,爱在背后跟大人一个样嚼舌根的她都知晓。
这村子里,只有三个正好跟秦广寒同一年读四年级的男孩儿,根本就没有女孩儿,铁定是他们。傍晚她在山下的时候,还刚刚碰见过。
她怀着一份怒意,敲开了一家门,来开门的妇人一见是她,立刻露出轻蔑的眼神。
“你来做什么?”
“你家孩子打了我家广寒,眼睛上多大个疤,要是留下伤毁容了你们可得负责。”刘红梅道。
要不是额头上的伤太严重,她还不会找上门来。
“什么?”
妇人一脸的惊愕,然后是一脸不置可否的表情,喊来自家的孩子,问了个清楚。
那孩子恰巧了是三人当中的头儿,块头稍微比秦广寒的大一些,正灰头土脸,没来得及换衣服,作掩护。
见到她刘红梅便红了眼,一看就是刚干过架的模样,伸手就要去说个明白。
还未等她动手,妇人一掌推开她,朝她吐了一口唾沫,骂骂咧咧道,“烂破鞋,别碰我家孩子,别把病传染给他。”
“我……”刘红梅被推了一掌,一个不注意差点跌倒,她气坏了,“你们家孩子打人还有理了。”
“打你家孩子怎么了,有娘生没爹养的破鞋。”妇人骂道。
闻讯赶来的另外两个孩子家长,都拉着自己的孩子来了,一个个脏的好似泥球。
其中一个掀开自己孩子的衣袖,露出一块被秦广寒咬伤的胳膊,“你看看,这就是你家孩子做的好事,我们没找你算账就算好事了,你还找上门。”
刘红梅知晓秦广寒一定是被逼急才不得已咬了人,对面是三个孩子,而他只有一个,怎么都得吃亏。
可她今天不出这口恶气,以后这些人变本加厉,如婆婆一般。
“三个打一个能伤到哪里去?我家孩子额头老大个口子,回到家都成血人了,你们有娘生有娘养,就是这样教育孩子的吗?我家广寒可还在家躺着下不来炕呢!我告诉你们,我家广寒要是出了什么事儿,我跟你们没完!”
三个妇人一听秦广寒情况严重,气势都弱了下来,出了人命他们还是得负责。
“你别说那些话来唬我们,现在谁还来理你?刘家不认你这个侄女,连你婆婆家都远着你几分,看你能洋气到什么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