邵无忧低笑一声,有点自嘲的味道,随后道:“告诉我,阿泽怎么会变成这样?”
沈黎态度柔顺:“不太清楚。我遇到他时他就这样了,当时他自称两岁,非要认我当娘。这么高修为的人碰瓷我,我一个筑基有什么办法,只好认了。”
邵无忧先是笑了一声,低语:“他还会qiáng行认人当娘。”
随后他敛了笑沉沉道:“他娘亲很早前就死了。”
沈黎不语,可不是吗。
她打量邵无忧好像并没有想杀她,两人这又是难得的独处机会,好奇心有些蠢蠢欲动。
“你要逃,是因为你十四岁那年背叛了阿泽,怕他到了十四岁就了然一切来杀你吗?”沈黎问道,随后她又记起卞为真,多问了一句,“对了卞为真死了吗?”
邵无忧终于舍得转过视线看了沈黎一眼,他勾唇露出充满恶意的笑:“笃定我不敢杀你?”
沈黎:“……反正你要杀我我又没办法,死之前满足下好奇心不行吗?”
邵无忧嗤笑一声,没再搭理沈黎。
飞剑载着二人继续往前,沈黎还是忍不住出声道:“待会儿阿泽要是追上来,你最好把我丢下,我们兵分两路啊。我们可以看看谁在阿泽那的仇恨值高。”
邵无忧诧异道:“你趁他失忆对他做了什么?”
“我没有!”沈黎为自己叫屈,“我一个筑基能对他做什么!但你换位思考下,假设是你,失去记忆认一个筑基当娘,对她百般好,像孩童一样依恋她,展露一个大能不该有的脆弱,你想起一切后能放过那个筑基吗?我甩不掉他,又天天担心他想起一切会让我生不如死,我这辈子都没这么艰难过!”
她头一次可以对别人展露恐惧,忍不住多说了几句。可憋死她了,别人都当她有个对她言听计从的失忆大能保护肯定很慡,殊不知她天天处在怎样的担惊受怕中!
“你这辈子才过了几年?”邵无忧嘲笑了一声,顿了顿后说,“阿泽现在是什么修为?”
沈黎道:“你问我?我一个小小的筑基?”
邵无忧:“……你没问他?”
沈黎激动道:“我敢问吗!万一我问了,他想起来自己原先是个元婴,或者分神,突然意识到,诶,我这么个大佬怎么可能有这么弱的筑基姨呢?越想越不对,越想越清晰,啪的一下就想起了一切,那我不就得当场死亡了吗!”
见沈黎说得如此生动,邵无忧忍不住笑了。
面对阿泽时战战兢兢的心情,在这点上他们是一样的。
忽然间,邵无忧往后看了看,停下飞剑,将沈黎放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