huáng栌挺惨,鼻血好一会儿才止住,衣服上沾了血污。
一阵慌乱后,她换了条连衣裙,重新下楼坐在客厅沙发里, 手里拿着包了冰块的毛巾按在鼻梁上, 听徐子漾忏悔。
徐子漾举着三根手指:“我发誓, 我从未见过有人喝一杯用低度香槟调的饮品, 能把自己喝成这样。如果我知道你是个这么这么这么…不胜酒力的人,我死也不会给你调这玩意儿喝的。不是,你真的半杯兑椰汁的香槟就能喝成这样?你瞧瞧你,怎么把自己撞成这样,这是撞哪了?墙上?”
没人告诉徐子漾刚才在楼上发生了什么,huáng栌自己也迷茫,只知道自己挺对不起孟宴礼,每次沾了酒jīng都是孟宴礼来收拾烂摊子。
面前的那杯椰汁香槟已经被撤走了,现在只放了一罐椰汁。
她鼻子里堵着纸团,瓮声瓮气:“没事,可能我这几天上火,才容易流鼻血的……”
徐子漾生怕自己得罪了未来的嫂子,开始卖惨——
先说自己大学时被女友劈腿,然后烧画退学;再说自己到国外后发现父母婚姻名存实亡,他爸养了无数情人;最后说到他爸被一个情人谋杀,他妈改嫁。
其实这些事对他,没有产生过任何实质性的影响。
徐子漾他爸死后留了大笔遗产给他,他妈改嫁的后爸家也是非常有钱。而徐子漾,他是一个情感冷漠、只认钱和艺术的人。
误喝香槟这件事,本来huáng栌也没怨过徐子漾,谈不上原谅不原谅。
她只是思维转得比平时慢一些些,总感觉太阳xué那里一跳一跳的,没能及时阻止身边的人一长串不喘气地诉说悲惨身世。
而且徐子漾越说越惨,她开始从同情,慢慢变成震惊。
因为huáng栌发现,徐子漾说到自己爸爸被人勒死在家里时,没有任何表情,像是事不关己。
huáng栌想,也许他是在开玩笑?
她偏头去看孟宴礼,想从他那得到答案。
但孟宴礼似乎正在出神。
他的目光落在客厅空旷处,抬手,指尖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耳郭。
huáng栌思维卡顿,半晌才想起来,她刚才好像是撞在孟宴礼头上的,有个瞬间还闻到了淡淡的草本洗发水味道。
那她有没有别的什么地方,磕到了人家孟宴礼的耳朵?不会是牙吧?
等徐子漾的卖惨环节结束,huáng栌找机会问了孟宴礼,问他耳朵是不是被她撞到了,有没有事。
孟宴礼看她一眼,忽然笑笑:“没事儿,别担心。”
“在楼上时,你说和财神爷许愿了,许了什么?”
huáng栌被孟宴礼问得有点尴尬,她也不知道当时为什么脑子一抽,要和人家说这种事情,正不知道怎么下台时,徐子漾晃悠过来:“huáng栌吗?她的愿望是我帮她许的,许她成为画家日进斗金。孟哥,我也帮你许了。你想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