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回陆天睿安慰地拍了他的肩,替他拉过缰绳:“好了,你有事便先走吧,今日莫不是我瞧见了你,估计该要等离阇的时候才能记起有我这么个人了吧,改日自带酒水到我府上谢罪。”
袁牧城随即上马,作了个揖:“陆大将军宽宏大量,这赔罪酒骁安记上了。”
说完,他便拉起缰绳飞驰而去。
直到望着袁牧城策马的身影消失在视野中,陆天睿才垂首笑了一笑,转头进入宫门,那嘴上似乎还在喃喃着什么,可除了他自己,谁人都听不真切。
“追不上。”他说。
此生注定了镇守阇城,那千里的雪野,万里的河山,便追不上。
——
江宅内,江时卿正坐在水池石桥边喂着鱼,饵料方才丢入池中,便引来半池的鱼争相抢着食,饵料快丢完了,底下的鱼还不知饱地张嘴讨着。
“主子,翾飞将军当真带着琴来了!”絮果绕着石桥跑来。
絮果才跑了一半,江时卿头也不回地说了句:“回绝了。”
“哦。”才看了开头的好戏就因为这么一句话散了,絮果感到有些可惜。
没一会儿后,江时卿见回完话的絮果走来,问:“怎么说?”
“将军说明日再来。”
“明日也回绝了。”江时卿轻拍着手,想把手上饵料的残渍清gān净。
絮果不解:“啊?”
“你主子的心岂是我们能摸透的。”顾南行拎着壶酒,抓起一把饵料就撒进池中。
江时卿瞥了他一眼,说:“撑死了算你的,到时自己买回来补上。”
“淮川你有点心吧,”顾南行说着便跨起只脚靠坐在石桥边,冲着发愣的絮果说,“絮果,你季姐姐要带你买衣裳去,现在可到处找你呢,下回有这种好事别让她知道了行吗,显得我很不体贴。”
“这么多年了,我可没指望咱们顾主子能做个好人,更不指望主子能像江主子那样体贴。”十六七岁的女子笑吟吟地走来,颊边的梨涡更显俏丽。
顾南行像恍然大悟一般,指着江时卿:“话说江淮川你那勾人的本事可别往我们家季冬身上使啊,我带大的姑娘可不能当小寡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