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思齐进屋后做的第一件事是烧水,薛晴则是在茶几上放了一张银行卡。谢思齐险些砸了水壶,“这是做什么?不管怎么样,都不必了吧。”
薛晴尴尬地说:“我想求你做个配型。”
“啊?”
李裕患上了急性肾衰竭,情况很糟,这几个月都是依靠透析来过滤毒素,然而这也不是长久之计。
谢思齐听到这个消息,先是震惊,旋即又想林南音肯定很难过吧,哪怕如今医疗技术日新月异,尿毒症的治愈方法也只有换肾。
“拜托你了,不符合条件也没有关系,这张银行卡里的五百万元都是你的,密码是你的生日。”
都能找到他的住所了,知道他的生日也没什么好大惊小怪了,估计是雇了私家侦探打听消息。
“不好意思,这热水壶好像坏了,水这么久了都烧不开,没什么好招待你了,你走吧。”
薛晴脸色灰败地站起来,颤颤巍巍地朝玄关走去。
“等一下,银行卡也带走。”谢思齐拿起银行卡追上她,她却不肯接。
薛晴低着头,谢思齐只能看见她原本乌黑秀丽的长发染了雪,“你……不要就丢了吧。”一开口,哽咽的声音就bào露了一切。
谢思齐突然有些于心不忍。薛晴走了,谢思齐回到客厅,坐在沙发上,盯着手中的银行卡发呆,水开了也浑然不觉。
虽然谢韵当年毫不知情,但无可否认,于薛晴而言,她就是插足的第三者。薛晴也是受害者。
由始至终,薛晴只是在捍卫自己幸福的权利,无论是为了爱情浑身带刺,还是为了亲情低声下气。
谢思齐点开了林南音的朋友圈,故作不见许久,现在才发现她自chūn节后其实也没发过任何照片或文字,倒是微博上有一则倾述,发博的时间在前几个月,她说:“我本以为学医之后,至少能在亲人朋友的病魔面,不再那么无能为力。现在才发现当初的自己天真了。”
都说事在人为,然而人力有所不逮,尤其是生死面前的挣扎、搏斗,好比螳臂当车、蚍蜉撼树。
李裕的病,需要一颗匹配的肾,但茫茫人海中能找到的概率微乎其微,有血缘关系的话,希望也许会大那么一点点。
很难解释为什么还是抽空到仁济医院做了检查,也许是觉得千分之一都不到的可能性不会让他撞上,结果出来了也就心安了,但偏偏在某些地方,他的运气就是好得出奇,这次也没例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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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