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服务员接到周洛言的电话,拿了房卡来到了安漠所在的房间。
服务员小姐细心的给安漠量了体温,还好,微烧,于是从楼下给他买了点退烧药,放到chuáng头柜上。
却不料后半夜的时候,安漠越烧越严重,水土不服又加之淋了大雨,他的身体还是抗不住了。
安漠身上起了一层又一层的热汗,汗水蒸gān了后,又冷的瑟瑟发抖。
不知过了多久,他终于难受的睡不下去了,费力的睁开眼睛。应急灯亮着微弱的光芒,入目一片漆黑,他翻了一下沉重的身体,张了张口,声音哑的不成样子:“周洛言……”
“阿……言。”
黑暗寂静无边,除了他沙哑破碎的回声,再无人息。
安漠摸索到手机,眼睛烧的有些发晕,整个人已经虚脱,他打开手机,周洛言的那条没头没尾的信息就跳了出来,他看着心里猛然一沉。
周洛言走了?
周洛言把他一个人留在这里离开了?
有什么事那么着急,让他这样不管不顾的离开?
安漠残缺的意识当即被浇了一大盆凉水,几乎本能反应的拨通了周洛言的电话。
占线。
安漠头疼的要炸裂开,他滞了一会,又打。
还是占线。
就这样,不知道打到第几通,又或,根本也没打多少,他心里慢慢有了答案。
于是,手机从chuáng上默默的滚落到地板,安漠静静的仰躺在chuáng上,伸出一只手,虚空抓了一把,又彻底坠落。
他怎么会不知道,他又如何不知道。
能让他这么着急,抛下一切,抛下自己的,只有一个人……
只有一个人啊。
安漠的后背又起了一层薄汗,眼眶越来越酸涩。
陌生的地方,陌生的环境,发着高烧的他。
能把这一切gāngān净净忽略掉,gān脆离开的,只有季晴能做到。
安漠烧的头脑都有些糊了,他觉得自己仿佛回到了三年前,他第一次见季晴的时候。
他那天等周洛言去看电影,下了很大的雨,他快急疯了,满世界的去找周洛言。
可周洛言呢,他看到被雨浇透、láng狈不堪的自己,却说,好丑啊。
他那时也给周洛言打了很多电话,周洛言一个都没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