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远山没有动,他只能听到她小猫嘤咛般的声音,像是小爪子一下一下揪着他的心,又像是她厌倦了流làng,抱着他的腿求抚摸,带她回家。
至于她说的什么,他一概没听清。
女孩的脑袋垂得更低了。
突然大厨喊她:“苏娇娇,来拿菜!”
“来了!”女孩慢吞吞的,又走了。
苏娇娇,原来她叫苏娇娇的。
李远山的目光一直追随着她,直到她再次消失在帘子后面。
他略显失落地扭正了头,一看他最尊敬的周老师笑着瞧他,他才意识到自己在gān什么。
“远山,你要把人家吃了?哎哟,单身这么多年,终于开窍了?”周老师打趣,“当年校花追你你都没答应,我还当你是眼高于顶呢,没想到你也有看女人看愣眼的时候啊!哈哈哈哈!”
后来菜陆陆续续上齐了,李远山却再没看到苏娇娇了,老板也不见了。
他们走出饭馆的时候,他听到后厨爆发出一阵怒骂声。
“苏娇娇,你又打碎盘子了,这都是这个月第十几个了!你要是再这样,明天就给我滚出去!”
李远山顿住,但周老师提醒他,“一会还有个忙要请你帮,就是我带的博士生那个项目,卡在燃料重量那里,实在不知道该怎么进行下去了,你是这方面的行家……”
李远山回头看了一眼,红着眼的小姑娘慢腾腾走出了后厨,小小的手还放在眼边,默默地为自己擦去眼泪。
“我在瑶南还要住几天,我帮您看看。”李远山缓缓移开了目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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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远山在周围安的研究室里一连住了三天,衣服不换,脸也不洗,来时还jīngjīng神神的大帅哥,转眼就变成了胡子拉碴的流làng汉,躺在几张椅子拼成的“chuáng”上浅眠。
买饭的女学生蹑手蹑脚推开门,手里提着几盒家常菜,低声对周老师说:“老师,买好了,都是按您说的买的。”
她挠挠头,三天没洗的脑袋很不舒服,但她习惯了,搞研究的就是这样,忙起来一周也回不去一趟宿舍,“老师,李师哥三天才睡了这么一会,他会不会太累了啊?”
不夸张地说,她见过拼命研究的,就是没见过拿命研究的。
周围安拍拍脑门,“我忘了跟你们说了,他就这样,就算是平时他也只用睡三个小时,天赋异禀,你羡慕不来。”
有些人天生适合做研究,比如李远山,睡的比旁人少,头脑也比旁人聪明,仿佛有用不尽的jīng力。关键是家庭条件还特别好,爸爸在京城,那是行业内首屈一指的富商,为人低调,几个孩子都是常青藤毕业,李远山经常说自己是家里最不争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