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想!”傻奴不知道他为什么忽然转变了态度,只当他又在试探她,不敢多说。
双臂上的手离开了,傻奴如释重负,没注意到李远山变得血红的眼睛。
她以为自己安全度过了考验,开始挑选摆在榻上的一包包糖,哪一种似乎都很好吃,她简直不知道要先吃哪一包。
雪下得愈发大了,狂风呼啸,chuī动了小窗。
李远山艰难蹦行,把所有窗户都关紧,插好了门栓,房内一下子安静了下来。
外面风雪横行,屋内风平làng静,然这短暂的平和很快被撕裂。
李远山声音冷硬如刃,“傻奴,躺下。”
傻奴回头,见到他背对着她,正在一盏盏地点油灯,把房间照得明亮。
一切都死静得可怕,只余她自己天真的呼吸声。
她依依不舍地推开一包包糖,乖乖躺着,小脚摇晃,半勾着绣鞋。
她像只没有察觉到危险的小动物一样看着李远山缓缓靠近,娇润的唇边还带着微笑。
李远山再次掀起了衣摆,还是只露出那条残腿。
在通亮的灯光下,傻奴看到了断腿处蜿蜒曲折的血管,和皱起的皮肤。
她彻底吓傻了,僵硬着身体,双拳抓紧了被褥。
她后知后觉地闭上了眼,满面惶恐。
相公到底要做什么?
“睁开!”
李远山bào喝,烛火无助地摇了摇。
傻奴摇头,“我、我不看……”
风雪更甚,鼓chuī着房门哐哐作响,傻奴的心也跟着颤抖。
她害怕极了。
李远山的目光一下变得狠戾,果然,她是害怕的……
害怕他可怕的残肢。
她并非全心全意爱他。
“我再说一遍,睁开……”
傻奴瑟瑟睁开眼,被李远山如鬼如煞的脸吓得连撒娇都忘了。
牙关被咬得冷然响动,他目中已经有了恨意。
“你知不知道,我变成这幅鬼模样是为了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