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合简单打扫了地面后离开。
他剥开一颗糖,送入傻奴的嘴里,轻声道歉:“小哭包,别哭了,让人家看到怎么办?都是相公的错,还疼不疼?”
魁梧结实的男人嘴里说出这等低声下气的话语,旁人只怕会觉得汗毛倒立,而傻奴就跟没听见一样,只吃糖不说话,脸颊鼓得像一只正在藏食的小松鼠。
她早已听惯了李远山这样哄她,知道就算这次他道歉了,下次该如何还是会如何。
说话不算话的男人。
她脸色发白,轻轻垂下了睫毛,说不出为什么,不是他买的糖就是没那么好吃。
李远山不断在她耳边说着什么,大多是废话,然而相爱就是两个互相心悦的人在一起说无关紧要的话才甜美。
“要怎么才能原谅相公?”
傻奴的嘴张开一下,又速地闭上。
李远山挺直了腰背,声音冷了下去,用命令的口吻道:“说。”
“糖……”
“这不是正在吃?”
傻奴不乐意了,“你买的好吃。”
李远山似乎也感受到了糖果的甜蜜滋味,“都是一家铺子买的,怎么会有区别?”
傻奴又不说话了,只是耳朵悄悄红了。
男人笑了一声,“好,我去给你买。”
傻奴姿势怪异地送他到门口,男人还挑着她的下巴亲了一下才走,“等我回来。”
外面下了稀稀落落的小雪,他撑开油纸伞,坐上马车,掀开了帘子,淡笑着,“回去吧,当心着凉,你穿得少……”
话到了这里,他的目光又变了。
傻奴红着脸转身。
马车的车轮缓缓转动,直到再也看不到他的小家,也看不到那抹鹅huáng的身影,他才放下了帘子。
衣襟里露出白色的一角布料,他面色平静地往里塞了塞,手指却在那柔软的面料上摩挲。
傻奴……
他自喉间发出一声模糊的感叹,收回了手,指尖一片湿润。
可下了车,他又是那个正常的李远山。
“掌柜,所有的糖都来一包。”
那掌柜见惯大家大业的,还没见过这么豪气的,抬头一看,竟是之前常来的那个李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