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日的太阳升起的很早,阳光透过窗外的藤蔓投进屋子,房间里像蒙了一层薄纱似的绿。
朱镜辞在chuáng上睡得很熟,阳光映在他薄薄的眼睑上,半透着,血管映出来朦胧的红色。他无意识地咕哝了一声,抬起手背遮住了眼睛。
光束从chuáng头移动到衣柜的时候,朱镜辞醒了。整条被子被他卷在身上,像只大号的寿司卷。
屋子里静悄悄的,只剩下他一个。这原本该是意料中的事情,实验室那边催得紧,一周的假已经是特批了,江忱予再不及时赶回去,师兄只怕要把他切片蘸酱油吃了。
可知道是一回事,真正面对又是另一回事。朱镜辞这些日子过惯了睁开眼同人耳鬓厮磨的好时光,乍然见不到人,心里同枕边一样空落落的。
他在被子里发了会呆,又觉得没什么意思,便打算起chuáng。动作间,才发现自己怀里搂着件衬衫,被揉得皱巴巴,团成一团,看样式该是江忱予的。
看着衬衫,他恍惚拾起了一点记忆。早上江忱予离开的时候,自己睡眼朦胧地不肯放人走,眉头皱着,眼睛都没睁开,却还紧拽着人袖子不放。最后无法,江忱予只能把衬衫脱下来jiāo给他抱着。
他埋在衬衫里,整个人被熟悉的橙子香气包裹着,像是回到母体的婴儿。意识再次陷入混沌之前,额头上有温软的触感,像是谁偷偷地在上面落了一个吻。
零碎的记忆被勾起来之后,朱镜辞刚醒时的糟糕情绪像清晨的薄雾一般消弭于无形,嘴角忍不住地往上翘。
“喵~”察觉到他起chuáng的动静,猫进来凑热闹。它倒也不计较昨天朱镜辞同它争宠的仇,站在chuáng边看他傻笑。
“早上好呀。”朱镜辞笑眯眯同它打招呼。
猫矜持地晃了晃尾巴,矮身猛然一蹿,上了chuáng。
朱镜辞只觉得chuáng弹了两下,自己盘腿坐着,晃了晃,险些没坐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