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让他担心的是,揭穿贪腐案的人没有全身而退的。
“这件事情很危险。”雅公子在纸上如实相告。
“要做什么、怎么做,你告诉我就行,”苏衡停顿一下,直视雅公子的眼睛,“不准自己犯险,我的医术没打折扣,但是设备人手什么都缺,在大邺,我更怕救不了你。”
“不准把自己赔进去知道么?”
苏衡动作奇快地把所有资料原样收好,还给雅公子:“我要去jiāo班了,等我们回坠鹰峰再好好商量。”
雅公子比了个知道的手势,在纸上刷刷写道:“等你回来一起睡。”确定苏衡看清楚了,把纸撕下来烧了,眼角弯弯,笑意轻浅。
苏衡头皮都麻了,披着雅公子的皮捣着钟昕的乱,真是越来越皮了,不行,必须好好教训一下,立刻撸起袖子。
偏偏正在这时,魏仁的声音在药舍外响起:“苏军医,我觉得今晚可以一起轮值了。”
“你把他招进运宝司了?”苏衡愤愤地放下袖子。
“大有用处。”雅公子又在纸上写。
苏衡点了点头,头也不回地走出药舍,知道钟昕正目送他,脚步格外轻快。
“衡哥。”赵先机准时出现,看到魏仁,又收敛了笑意。
“小胖,教魏军医把这些都穿好。”苏衡穿脱速度都非常快,已经进了医舍。
赵先机虽然心不甘情不愿,但教得认真,好歹一大早收了五十两银票。
“多谢机关师。”魏仁在昨晚的剧变中认清了自己,彻底端正了态度。
进了医舍,魏仁又向军医赵礼打招呼:“赵军医,请多包涵。”
军医赵礼足足楞了十秒才缓过神来,被魏仁天上地下的转变折腾得一头雾水。
同样震惊的是每个医舍的病患、和陪护在旁边的军士,他们嘴上不说,心里直打鼓,但是情绪里更多的是愤怒,一名脱离危险的重病患脱口而出:“哟,军医魏仁长这样啊?弟兄们,你们谁认得?”
“呵,我们虎啸崖的军医魏仁,那可比做月子的娘们还娇贵,从来不出药舍的,也不让人进,你们谁认识啊?反正我不认识。”
“就是啊,魏军医是大家之后,给我们这些腌臜货治病,不怕脏了手吗?”
“那可不?毕竟我们都是贱命一条,死了就死了,魏军医的手可不能脏。”
“出去吧,在这儿gān嘛?”